“赵四的乡勇,必须留在这里看守舟船,哪里有人助你抓贼,还不快滚!”张泽挥着肥胖的手掌,像是驱赶着一只恼人的苍蝇。
眼见求助无望,法曹也只得悻悻然,一转身带着牢头狱卒,还有几十个衙役,反身向着县城方向而去。
看着法曹离去,张泽一转头,看向县尉赵四,口中叮嘱道:“四,这舟船与船夫,才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出了差错,否则后果……”张泽话说一半,却递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属下明白!”名字虽然有些土气,但毕竟掌管一县乡勇,搁在后世也算是军分区司令的人物,赵四焉能不知道张泽口中后果的含义。
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延误军粮物资供给,算是耽误军国大事的大罪,满门抄斩都不算过份。
赵县尉冲这张泽拱拱手,转身带着几名乡勇,巡堤巡营去了,巡堤自然就是看守舟船,巡营则是这几日,被征调来的船夫,集中居住的营帐。
“刘县丞,如今这舟船、船夫,尚有多少缺口?还有那些协助石将军搬运粮草的民夫,可都具名在册?”
县尉、县丞,算是一县之主的左膀右臂,县尉持兵,而县丞掌文,所以张泽对于身边这位白面短须能耍笔杆的县丞,话语显然要客气不少,毕竟文人脸皮薄,不似那些舞刀弄枪脸皮黑厚的粗人。
“额……”刘县丞稍一沉吟,开口说道。
“回县尊,如今百余里之内,所有舸、艑、艇、轻舟、舲舟、舫舟等各类民船,已经征集五百一十二艘,合计可运粮及各类物资五千余担,军卒马匹千人有余;再加上县内先等一艘、赤马两艘,所应石将军所需,应当无虞,不过……”
“不过什么?是因先等赤马三艘战船被征调,而造成渡口失防吗?那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战船是被石将军征用的,若是有事,那也不是我们所需要担心的!
反正我平原远离战事前沿,想来也不会有事,如今即将入冬,想来河上渡船也不多,即便少了先等与赤马,而减少一些税收,想来也是有限,等石将军运粮结束,再让水卒驾船而归也就是了!”
只要能讨上差欢心,少些税负在张泽眼中,那都不叫个事,所以对于排遣先等与赤马战船护送运粮船队,张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咳咳……”刘县丞手捂嘴巴清咳两声,有些鄙夷的睃了这个其胖无比的张县尊,再次开口说道。
“回县尊,属下所言并非此事,而是船夫之数。”
“啊!”张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肥猫,一下跳了起来,口中急嚷嚷道:“难道是船夫人数不够?”
刘县丞被张泽的动作吓了一跳,难道这个胖子还有练武的潜质,要不这弹跳力怎滴这般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