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曹铭走远,福伯的冷汗才下去,他抬头看去,目送曹铭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亭台楼阁中。“这真的是傻子五少吗,那洞穿一切的目光,我只在大公子眼中见过...”福伯端起地上的托盘,快步的走向一座装饰华美的大屋中。
曹铭急于找到曹颖,他有些事需要确定一下,因为兴平元年将有一场灭门之祸,降临到曹家。曹铭根据残碎的记忆,误打误撞的摸到曹颖的住所,这是一间典型的女人闺房,红红绿绿的装饰,各式各样的女红,甚至还有一方案台,上面摆满了书籍。
站在窗边的曹颖,看到曹铭,清秀的脸颊旋起两个梨涡,顾不上大家闺秀的仪态,风风火火的走出屋门,“铭弟,你腿伤还未愈合,怎么跑出来了。”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姐姐,我的伤已经好了。”曹铭为证明自己的伤好了,使劲的朝地上跺了一脚。
“才两天,那么长的伤口,能愈合?不要来骗阿姊。”曹颖显然不信曹铭的说法,蹲下身子,撩开曹铭的裤腿,便要检查曹铭小腿上的刀伤。
“真的结痂了,简直是比灵丹妙药还灵要神奇”曹颖由衷的为曹铭开心。
曹铭故作怪罪的说:“姐姐,你就让我一直在这站着吗?”
曹颖轻轻的拍一下脑袋说:“瞧我这记性,铭弟快进来,我有东西送给你。”
曹铭脱下靴子,跟着曹颖走进屋中,双腿盘坐在蒲垫上,等曹颖取东西出来。
“姐姐,你这里也应该购置几个胡凳,这蒲垫坐着太不舒服。”
“我可不敢像你那样放肆,如果被父亲看到我坐姿不端正,定会把我逐出家门。”
“一个坐姿,至于吗?”曹铭小声嘀咕道,曹铭虽然尚未见过自己这个父亲,但是已经给他冠上老古董的名号。
“三哥曾学大哥,坐在胡凳上吃饭,可是被父亲吊在房梁上狠狠鞭挞一百下,要不是族叔求情,就被...就被父亲活活打死了。”
曹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给尚未谋面的父亲添上“极度危险”的标签。
“这是,我为你缝制的衣服,你一会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曹铭接过衣服,眼睛不由得一酸,因为他看到曹颖衣裙的袍袖上缝制着几块补丁。这曹家虽然住在豪宅中,但是似乎不像史书上说的的那样家财万贯。
曹铭心中牢牢记下这份情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深切的体会到曹颖作为姐姐的关爱。
曹铭将衣服收起来,目若朗星的看着曹颖问道:“姐姐,那一日你可曾将我病愈的事情告诉他人?”
曹颖说:“只告诉过一名苍头,让他通知父亲。”
“曹嵩吗?虎毒尚不食子,应该不是他。”曹铭收起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姐姐,大哥可曾让我们搬家。”
曹颖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大哥让我们搬到兖州。如今世道太乱,迟恐生变,父亲决定后天出发,而且徐州陶谦派使者来,说是要将我们护送到大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