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生将钱放到颜诗情手中,道:“拿着!对了,那孩子如何了?”
颜诗情想到阮洋在她家,吃住什么的,便道:“小命暂时是捡回来了,但必须得退烧,不然就算好了,也得变傻。这银子就当你爹的医药费和伙食费,我收了。现在我要上山采药,你是一起,还是留在这?”
阮安生听到颜诗情这话,就有想现在拜师的冲动,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好时机。
他有心想跟着去采药,又担心家里的这两个病人,因此有些犹豫。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那妇人再次上前跪在颜诗情跟前:“颜神医,我家没钱,付不起药费。现在我只有一个人,你要我做啥,我就做啥,以工抵债,可以吗?”
说实话,颜诗情现在有些烦这个妇人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人可以穷,但不能志短。
如果说第一次下跪磕头是因为基于一个母亲的身份,为了求人救孩子,她可以理解。
第二次自己救了她的儿子,她下跪感激,也还好理解。
可这第三次,就因为没钱,又再次下跪,那她的膝盖也太不值钱了点。
阮安生自小跟着人学医,做学徒,察言观色的本事甚是了得。
他一眼就看出颜诗情的不悦是为何,因此看向那妇人道:“佘she嫂子这般是为何?你这动不动下跪的,明白的知道你这是感激诗情表妹救了你儿,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诗情表妹欺负了你。”
佘氏听到阮安生这话,下意识浑身一抖,又连连摇头,很是着急的解释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一文钱都没有,牛娃在这,吃住什么都要银子,我也没办法了。颜神医,我没有故意让人误会你的意思……”
颜诗情看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有些不忍:“你孩子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回头再说。”
她不是圣母,可以无条件的出手无任何一个没有关系的人,而不收一文钱。
她现在不仅要养活自己,还得养着奶奶。家里多任何一个人,对她而言,都是负担。
“好,好!”
佘氏点头,跪着往旁边移,颜诗情看她这样,连叹息都懒得了。
她连自己都瞧不起,非得跪着,又想让谁瞧得起她?
不过也是怪了,怎么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来看病,她的家人或者是她的男人呢?
日头越来越高,慢慢地移到正头顶。
颜诗情在山上,虽然树多,耐不住不断爬山和翻找药材,渐渐地也出了一身汗。
好在想找的药材都齐了,这才有些不舍的下了山。
路过小溪边时,将采来的药材洗干净后,忍不住又出手打了两只小鱼带回家。
“情儿回来了?快来吃饭,奶奶刚做好,等你呢!”
中午饭是阮老太做的,因考虑到家里现在人多,因此也没敢做干饭,只是熬了南瓜粥,又水煮了一道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