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来了。”琳妃在身边摆着团扇的小丫头小鹊赶忙跪下相迎。

一后一妃也俱站起，冲陆益忠陪笑道：“丞相辛苦。小鹊，怎么这么没眼色？还不给陆大人倒茶？”

陆益忠微笑着摇了摇头，摆手说道：“不必，本相从陛下处喝了茶来的。”

琳妃慌忙问道：“陛下应了没有？”

“应与不应，都是一样，无需在意。”陆益忠漫不经心地说道，“一道御旨就完了，何况二皇子是除了废太子之外皇族中独一无二的男人，有着最纯正的嫡系血脉。——李正歆德行有亏，且与陛下又隔了一层，自然不宜再登大宝。”

岳桐唏嘘道：“废太子……废太子也是可怜，听依然……静言安师太说废太子是太后所生……”

陆益忠见说勃然变色：“静言安师太怎么知道的？又是听谁说的？”

“是皇上亲口告诉她的。”岳桐淡淡地答道。

这位尊贵的皇后的种种表现让陆益忠起了疑心，以祸国妖后之名将其腰斩于市，这是后话不提。当下他只是笑了笑，半晌说道：“稚子无辜，的确可怜。”

岳桐优雅地拂了拂如云般的后袍，扰了扰鬓间如霜的碎发，女为悦已者容，而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乎了。

她沉吟片刻，立马换上得体可掬的笑意：“正月不也一样？被圆心那个妖僧所利用。”

“出家自有出家的好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倒不必为她担心。”陆益忠面无表情地说道。

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琳妃突然插口道：“圆心大师修为甚高，如何却是妖僧？”

岳桐听她如此说，不屑笑道：“你懂什么？这人年轻时素与太后有情，太后死了，他自然要护着太后的孩子了！尘缘未断，六根不净，不是妖僧是什么？”

“唉……皇后姐姐……”琳妃自觉没趣儿，便讪讪地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道，“太后若不是太后，与这妖僧在一起也是个主意……”

岳桐听了亦默然不语。

倒是陆益忠插了一句：“要我说多少遍才行‘各有千秋’。要真那么容易得到，也就没人会珍惜了……”

琳妃不由得叹道：“真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连年轻人也不如了……正则啊……正则……母亲全靠你了……”

“放心，只要你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一定会为你争取更多。”陆益忠向琳妃强调道。

“那……多谢……”琳妃红着眼睛，转柔地抚了抚鼓鼓囊囊的小腹，“正则……母亲……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