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因为小林的赌气,一夜无语,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总也想不明白自己晚上的那些不经意的决定是错还是对?天刚一蒙蒙亮,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又去街口上了趟厕所,便拿上针灸包走出房门,来到街口等起了杨小军。按照前两天的规律,杨小军准时七点半就开着轿车来到了街口,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太阳都出来一竿子高了,还不见杨小军和轿车的影子。“莫非杨小军是出了什么事?或许是这个小家伙睡觉过了头?”晴天看着街上三三两两早起的路人,心里思虑着杨小军现在大约的状态。
“早啊!晴大夫?”映山红开始出摊了,一边向街口的台沿上搬东西,一边向晴天打招呼。
晴天回过头看着映山红,笑了笑,“嫂子,早呀!这么早就出摊了?”
“现在还早嘛?”映山红笑了笑,用手一指太阳,说道,“都八点半了,每天出摊都是这个时间呀!”
“八点半了?”晴天轻呼一声,依照惯例,在这个时间做针灸第一个人也快要结束了,可是今天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到病人家里,“嗯?嗯?”晴天焦急地哼哼了两声。
“晴兄弟今天休息吗?”门洞内,阮柿子坐在破床边,张开薄薄的嘴唇打了一个哈欠,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向晴天打招呼。
映山红向门洞看了一眼,笑道:“好我的柿子哩,晴大夫名声这么大,找他看病的人海了去了,你看晴大夫像是能休息的人嘛?”
“嘻嘻,我想也是。”阮柿子希拉着鞋子,两手上举,伸着懒洋洋的瘦腰走出了门洞,侧过头偷看了一眼太阳,立马低下头顺下眼脸,懒懒地向晴天问道,“我说晴兄弟呀,太阳都这般焰火的了,你还赖着不想出诊去吗?”
“嘿嘿,”晴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在等人。”
“等人?”阮柿子奸奸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在等杨小军那个武大郎吧?呼呼呼呼,”阮柿子右手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呼呼呼呼,要我说呀,你就别傻等了,那个武大今天是不会来了,呼呼呼呼。”
“怎么回事?”晴天看着阮柿子不解地问道,“小杨怎么了?”
“这个嘛?”阮柿子嬉笑着伸出右手,右手的拇指在并列着的中指和食指指尖上摩擦了几下,说道,“需要这个呀。”
“啥意思?”晴天问道。
阮柿子继续用右手的拇指在并列着的中指和食指指尖上摩擦了几下,嬉笑道,“这个呀?呼呼呼呼,这个都不知道呀?呼呼呼呼,真是个瓜子,呼呼呼呼。”
“柿子,你真不要脸!”正在忙活的映山红侧过头看了看阮柿子的动作,笑骂道,“就是一句话嘛?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没人会拿你当哑巴,你这样拿一句话向晴大夫要钱,你可真是无耻到家了,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去去去去,”阮柿子侧过头向映山红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多管闲事,我是向晴兄弟讨赏钱,又没想你要钱,你着的什么急呀?再说啦,这跟要脸不要脸有什么关系?我要脸,这脸在我脸上长着哩,我不要脸,这脸还在我脸上长着里,咋着?碍着你老人家啥事啦?”
“嗬嗬!不要脸的还有理了?”映山红杏眼圆睁,伸手指着阮柿子,厉声质问道,“咋着?是不是跟你家那个母夜叉一样,想钱想疯了?”
“就是的,我就是想钱想疯了,咋着?”阮柿子有点得意的大声说道,“晴兄弟就是好要钱嘛,齐怀阳昨晚上叫那个杨武大郎来支了一下幌子,就轻而易举的要到手三千六,连着第二次又去哭了一下穷,呼呼呼呼,我的妈呀,一下子就又要了个一万元,第三次想去没去成,被我家叶子拦住了,说是事不过三,呼呼,你说晴兄弟是不是钱多人傻,咋着?兴他齐怀阳伸手要钱,就不需我伸手要钱?这天理何在?这道理何在?”
“麻麻呀”映山红惊呼一声,用手指着阮柿子嚷道,“你们一家子合在一起算计房客,这还算计上瘾了,大大,怪不得我一开始租你家房子的时候人家死活拦住不让租,这弄了半年六个月,原来你一家子都是从山上下来的,换地方不换行头呀!”
“你才是从山上下来的,你八辈祖宗才是从山上下来的。。。”阮柿子一听从山上下来的这个词语,意识到可能不好,便立即反驳了起来,而且叫得很大声。
听到阮子的叫声,齐怀阳第一个从门洞里跑了出来,披着上衣,希拉着鞋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一边用两手系着裤腰带,“柿子,咋了?咋了?谁惹你了?”一边焦急的问着阮柿子,一边晃动着牛眼扫视着街口来来往往的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晴天的脸上,在和晴天对视的一刹那,立刻又顺下了眼脸。
阮柿子一看来了帮忙的,立马来了精神,小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映山红,斗鸡似地用手指着映山红,说道,“蹋马地,就是这个臭女人,太讨厌了,我伸手向晴兄弟要俩钱,她都不同意,晴兄弟和她又不是一家人。”
“绿头龟,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映山红也不甘示弱,用手指着阮柿子说道,“咋着?你们算计房客还有理啦?”
“要钱?算计?咋回事?”齐怀阳看了看阮柿子,又看了看映山红,疑惑地问道,“柿子?”
阮柿子列了列薄薄地嘴唇,伸手一指晴天,很委屈的抱怨道:“我刚才一起床,就看见晴兄弟站在街口等人,我问他是不是在等杨武大?他说是的,我问他想不想知道杨武大今天咋回事?他说想,因此上我就先向晴兄弟讨要信息费,谁知道这个破女人却横插了一杠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噢”齐怀阳故作惊讶的轻呼了一声,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刚开门要去上厕所,听见你大声地叫唤哩,我还以为你在街口跟人打架哩,你看我日记三荒的跑出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哩,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晴兄弟吧,晴兄弟又不是外人,别说啥信息费了?就是心里想收嘴上也不能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