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领着林孟珊和公孙云儿二人在花园内转了一遭,就到了掌灯时分,正在考虑着是走是留的时候,中黄应红匆匆忙忙来到了近前。
“晴兄弟,”中黄应红焦急的说道,“我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儿。”
“红儿妹妹,什么事呀?”晴天问道。
“我?”中黄应红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心存什么顾虑?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晴天看出了端倪,直接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有外人的。”
中黄应红机警的向四下看了一遍,便走到晴天身边,对着晴天的耳朵,小声说道,“我妹妹应蝶突然害肚子疼,不知道你兄弟能不能治疗?”
“先看看去吧。”晴天一摆手,说道。其实,就在中黄应蝶刚才弹琴的时候,晴天看到其苦皱着眉头,佝偻着身子,就大约断定这姑娘已经痛经了,这时候疼痛的厉害了,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对于痛经来说,在晴天手里,几乎就是个小儿科疾病,只不过人家姑娘是大家闺秀,又没有主动求医,因此上,医生是不能主动求治的。常人亦是如此,医不叩门嘛!
“你确定可以治疗?”中黄应红的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怎么踏实。究其原因,中黄应蝶的痛经一直能拖到现在,最大的变数就是医者无能呀。
“我没有看到病人,我怎么确定能不能治?”晴天反问道。
中黄应红疑虑了一下,挥手说道,“那好吧,咱们先去看看,如果能治,希望晴兄弟你可以尽全力,如果不能治,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推脱,转身就走,一刻也不要停留,呃?”
“好的!”晴天应道。
中黄应红补充道:“应蝶得这个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看了好多名医了,都没有效果,因此上这个病痛才会越来越糟糕,由一开始的一月轻微疼痛一天,演变到现在的一个月疼痛五天,而且还很准时,呃?太气人了。”
众人穿过花园,绕过水榭凉亭,从原来进花园的原路走出,来到了三进居的西厢房。西厢房纵排九间,中黄应蝶的房间就在中间。
进的房间,晴天才看到,这个房间挺大的,门首是小客厅,小客厅和里间的闺房中间是一个木雕拱形小圆门,门内是四折屏风,屏风上依次雕刻着木兰竹菊,在每扇屏风上都雕刻有蝴蝶,蝴蝶在木兰竹菊上偏偏飞舞。
绕过屏风,里面就是闺房了,左侧是女红绣帐之类的,右侧则是雕花楠木床,床上悬空垂吊有丝质蚊帐,床上亦是清一色的丝质被褥。木质家具多为小麦色,而丝织品多为桃红色。
中黄应蝶就蜷缩在床上,手捂小腹,不停地呻吟着,夸枝红叶坐在床边,神情紧张,却是一脸的无奈。
床头和床尾,各站立着一个姑娘,两个姑娘好像如临大敌,一脸的惊慌。晴天一眼就认出,这两个姑娘就是刚才在凉亭中陪中黄应蝶吹箫和弹琵琶的美女。
看到晴天走进闺房,夸枝红叶急忙起身,怯怯的说道,“晴兄弟,快给应蝶看看吧,好揪心呀,下午还好着哩,谁知道从花园一回来,就成这样了。”
“没事,我看一下吧。”晴天说着上前,夸枝红叶急忙起身,让开了地方。
晴天坐到床边,伸手抓过中黄应蝶的左手,按紧脉腕,听起了脉音。
约莫二十息,换手。
中黄应蝶呻吟着翻转身子,晴天抓过右手,按住脉腕,听起脉音。
又是二十息,晴天收手,翻看了一下中黄应蝶的眼睛和舌苔,说道,“蝶儿妹妹身体的中寒未消,下午不小心又受寒了,时值月事来临,小腹自然也就寒凝疼痛了。”
“哪?哪?”夸枝红叶急切的问道,“晴兄弟,能治疗吗?”
“能治!”晴天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就不知道蝶儿妹妹愿不愿意接受针?”
“愿意,愿意,我愿意。”夸枝红叶急忙回答道。
“咳咳!”晴天一口气没有理顺,竟然咳嗽了起来,继而向夸枝红叶摇了摇手,又指了指中黄应蝶。
中黄应红已经看出了问题之所在,急忙上前说道,“二娘,晴兄弟不是问你愿不愿意接受针,是在问蝶儿妹妹愿不愿意接受针的。”
“哦?”夸枝红叶急忙睁大杏眼,用手轻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嗬嗬!看把我给急糊涂了,差点张冠李戴了不是?”说着看向中黄应蝶,问道,“蝶儿,晴兄弟说,你这个怪病只能用针治疗,你愿不愿意接受针?”
“嗯!嗯!”中黄应蝶苦皱着眉头,哼哼了一声,因为痛苦,脸色青灰。
晴天看到中黄应蝶点头,便急忙从怀中取出针具,打开,捏出一根银针,用酒精棉球擦拭了几下,对夸枝红叶吩咐道,“红叶姐姐,叫人赶紧去熬一碗姜汤,一会针过要用。”
“我亲自去熬吧。”夸枝红叶眨巴着眼睛走了出去。
“红儿妹妹,请上前抓住蝶儿妹妹的手,以防不测。”晴天向中黄应红吩咐道。
“嗯!”中黄应红点了点头,急忙上前,弯腰,双手紧紧抓住中黄应蝶的双手。
晴天擦拭好银针,坐到床边,对中黄应蝶说道,“蝶儿妹妹,请暂时躺平,身体放松,最多二十个呼吸疼痛就消失了。”
中黄应蝶艰难的躺好了身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晴天急忙撩起中黄应蝶的上衣,将腰部丝带拉开,继而将裙腰向下拉到胯部,急用手量取关元穴,随即掐指针刺,行针。
约有两呼,中黄应蝶原本皱成一个疙瘩的眉头就消散开来,继而,面部慢慢平静,青灰色的脸色慢慢地变成了青黄色,再由青黄色变成了深黄色,慢慢地,面颊上浮现出了桃红色,晴天才将银针拔出,示意中黄应红松开中黄应蝶的双手,用手指按压住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