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子图中,老子思想的主要范畴是“道”,“道”字在老子书中出现了七十三次。道是一种混沌未分的初始态,无为自化,清静自正,是天地之始,万物之母,为化生万物的根源道常无名,无为而无而不为,它像水一样,善利万物而不与万物争,以柔弱胜刚强,是最高的善道是不可言说的,人的感官也不能直接感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持之不得。道既是宇宙的本体,又是万物的规,还是人生的准则。儒家以天、地、人为“三”老子则以道、天、地、人为“四大”。“四大”在“三”之上增加了道,就给中国文化思想的架构,打开了一个极其高远、极富想像力的思想空间。道是出自形而上,而贯穿形而下的。而且在贯穿中,不给天与帝这类有意志、有目的的造物主,留下任何插足的余地。天道自然无为是老子一书的主旨。在二千五百年前,老子之道是在从根本上改造原始道论的基础上的一个伟大的理论。
道作为天地万物存在的本原与本体,缔造、成就了天地万物。但道成就天地方物,并非有意作为,而完全出于无意作为。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法自然”,自然者,自得其然也。自然是对道之状态与作为的形容,而非道之外更有一实体的自然。道虽然成就了万物,但道并不是有意要成就万物道成就万物并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完全是自然而然,完全是自然无为的。“生而不有,为而不特”,一切因其自然,一切顺其自然,这就是道的本性。道之本性是自然无为,但正是这种无为,成就了有为正是因为无为,才成就了一切。这种现象,被老子加以哲学的高度概括,就是“无为而无不为”。“无为而无不为”,不仅是道之大德、大用,同时也是支配天地万物之最根本规律,是个人安身立命之根本法则,是所谓“道理”。“不自生,故能长生”,“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这是天地万物之理:“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这就是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法则。“无为而无不为”,不仅是道之用、道之理,同时亦是“道术”,是侯王治理国家的根本手段和方法,侯王之“王”天下、治天下,亦当以道为法,“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所以“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老子认为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相比较而存在的。美丑、善恶、有无、难易、长短都是相互依存的,有此才有彼,有是才有非,有善才有恶。表面看来,正相反对的两个方面是相互对立的,而实际上又是相互包含、相互渗透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任何事物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子在道德经第四十章提出“反者道之动”。这就是说,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向相反的方面转化,所谓“物壮则老,“兵强则灭”。同时,事物的发展、事物向反面的转化,并不是一下子实现的,需要经历一个数量上不断积累的过程。“合抱之本,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老子思想的核心是道,道的本性即是自然,出于对自然的推崇,老子也很推崇素朴和稚拙,认为“大巧若拙”,赞美婴儿“含德之厚”,主张大丈夫“处其实,不居其华”。古朴、稚拙作为一种美的形态,在中国古代一直受到人们普遍的赞颂,与此对立的华艳轻浮,历来为人们所蔑视,这一倾向即受到老子思想的影响。古朴、稚拙之外,老子也很推崇恬淡,认为“恬淡为上,胜而不美”。平淡之美,也为很多人所崇尚,在宋代更成为一种审美风尚。
老子“有无相生”以及“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思想,对中国传统美学及传统艺术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中国绘画中国戏曲一贯强调虚实结合,强调“计白当黑”,强调“空灵”,这些理论源头,正是老子“有无相生”的理论。老子还提出“味无味”。“味无味”本来是讲体道的,因为道无形无味,所以对于道,不能靠感知来认识,只能靠体味才可以觉察。中国古代审美理论很早就认为审美非认识而体验,这也是受到了老子思想的影响。老子讲“涤除玄鉴”。
老聃居周日久,学问日深,声名日响。春秋时称学识渊博者为“子”,以示尊敬,因此,人们皆称老聃为“老子”。
公元前523年的一天,孔子对弟子南宫敬叔说:“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宫敬叔欣然同意,随即报请鲁君。鲁君准行。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由南宫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非常高兴,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访大夫苌弘。苌弘善乐,授孔丘乐律、乐理引孔丘观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庙会礼仪,使孔丘感叹不已,获益不浅。逗留数日。孔丘向老子辞行。老聃送至馆舍之外,赠言道:“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孔丘顿首道:“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行至黄河之滨,见河水滔滔,浊浪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虎吼雷鸣。孔丘伫立岸边,不觉叹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闻孔丘此语,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间,乃与天地一体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壮、老之变化,犹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功名存于心,则焦虑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则烦恼之情增。”孔丘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矣。”老子道:“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