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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夜色下,是不断翻滚的滔滔江水,屹立在岸边的石碑被叫嚣而上的水冲得没了棱角,上面的字在月光下发出冷森的光。
乌江。
男子下了马,那白马被驯服得没有一丝脾性,乖巧无比,任主人撕扯到它的毛皮连哼唧都无。
前面是围了一圈的拿着刀戬的士兵,密密麻麻,见他来了,自发地让出一条道。
被围着的是一女子,她一身红妆已然破烂染上尘埃,她的怀里躺着一团物什,仔细看去竟然是个人,不过显然气息全无。
因为他身上的甲衣早已碎裂,露出里面乌黑染血的中衣,面上是细密的伤痕,就连临死也未曾松开的拳头也是血肉模糊。若是再看得仔细些,便能分辨出那致命一击正是那穿心而过的一支箭翎,雪白的箭羽上还有他微凉的猩红血迹。
“为什么?”阿虞空洞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
韩信扬了面容,润玉般的容颜在月光折射下有说不出的阴冷,他看着阿虞,突然冷笑了声。
“他必须得死。”
阿虞猛地扭过头,眸子泛起了森然冷意,她的声音沙哑。
“你说过不杀他!你说过!”
她吼叫出来。
韩信的目光也变冷了,“是他父亲杀了爹!”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女子的眸子里有细细碎碎的痛色,慢慢地又转为迷茫,“我从来,就只要一个他啊……”
韩信皱了眉,突然地他脸色一变,斥声对着那些士兵:“拦住她!”
已经晚了。
锋利地刚好割破喉管的刀,明晃晃的亮意过后,染上了温热的猩红。
女子扬起的红色裙摆,如同一只破碎的蝴蝶一般下落,最后无力地跌落尘埃……
……
项籍
若有来生
只愿我不再背负太多
与你,做一世平凡夫妻
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