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骋怀守在隔间外面,自觉地为两个人当起了保镖。那凶悍的样子,无论是谁看见了,都退避三舍。
金小酒没想到辰醉一个读书人脸皮竟那样厚,她态度那样恶劣,竟没能把他赶走,相反,辰醉正微笑着看着她,像极了一只野猫正欣赏它新捉来的老鼠。
金小酒讨厌辰醉的眼神,她将酒盅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酒水洒了大半:“喂,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好走不送!”
“郡主何必这样决绝?我来见您,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赶紧说!”
辰醉勾了一下嘴角,说:“今天早晨,皇后娘娘为了魏王殿下,向陛下求恩典,说要请陛下为魏王殿下求亲。”
金小酒好不容易从这一连串的称呼中捋清思路,说:“你的意思是,魏王想成亲?跟谁?”
“郡主一猜便知,自然是缘瑯郡主。”
金小酒冷哼了一声,说:“我和缘瑯姐姐都是砧板上的肉,被皇家这把刀任意拿捏,有什么办法?我是管不了这件事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辰醉说:“这件事您当然管不了,但另一件事涉及到了您。”
“什么事?”
辰醉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斟上酒,动作缓缓的,极尽世家公子的温润气度。他慢慢品了一口酒,嘴里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啧啧声,听在别人耳朵里,更能感觉到酒的香醇。
可金小酒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她一拍桌子,瞪着眼说:“你要再跟我耗着,我就把你隔着窗户扔出去!”
辰醉将酒杯放下,整了整衣袖,慢吞吞地说:“虽说皇后的恳求陛下没有马上答应,但看那样子,明显是动了心的,或者说,陛下早就有这个打算。所以太子殿下就慌了。”
辰醉是太子的谋臣,太子有难,辰醉岂能不管?所以金小酒眯着眼等着辰醉的下文。
辰醉说:“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已经不受宠,怕魏王殿下因为和珉国公府结亲而如虎添翼,所以让我出个主意。于是我就对太子殿下说,虽然他已经娶了正妃,但纳个妾并不是难事。为了得到军方的支持,这个结亲的对象,自然就是郡主您了。”
辰醉说的云淡风轻,却把金小酒恼得咬牙切齿。她凭什么要成为皇家争权夺利的筹码?还要做妾室?辰醉还真有脸欢欢喜喜地上她面前来炫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金小酒毫不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手撑着桌子,身子一轻,就跳到辰醉的身边。她一把掐住辰醉的脖子,将辰醉死死地按在了墙壁上。
辰醉对金小酒的满怀着恶意的攻击毫无反抗的能力,只一瞬间,他就觉得呼吸极度困难,脑袋里充了血,热辣辣的憋得难受,他想喊也喊不出来,眼前能看到的,除了逐渐加重的蓝色的光圈,还有一张愤怒的脸。
“郡……郡主……我……听我……说……”辰醉用尽全力地说。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双手奋力地掰着金小酒的手,却蚍蜉撼树一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