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的脸色铁青,她受了奇耻大辱,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那一瞬间,她真的想掐死他。
站在外面的游骋怀对里面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却也知道不能去劝、也劝不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跟着辰醉过来的下人们悄悄干掉,以便在金小酒杀掉辰醉之后,他俩能全身而退。
辰醉快不行了,他的眼前只有黑暗。
猛地,金小酒撒开了手。
辰醉如刚获救的溺水者,瘫倒在地上,除了大声地咳嗽和呼吸,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光线逐渐明亮,意识也逐渐清明,只是喉咙里好像堵了东西,吞不下又吐不出,让他只觉得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金小酒没有给够他适应新鲜空气的时间,她蹲下身子,抓住辰醉的发髻,将辰醉的那张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蛋摆在自己面前,嘴上更是不依不饶:“辰公子,您想明白怎么跟我说话了吗?老子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湿热的气流喷在辰醉的脸上,带着滚滚的怒意,几乎要把辰醉一下子吞噬掉。
辰醉觉得浑身都疼,可除了用力咳嗽,一声也不喊叫。半晌,他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勉强自己扯出个笑容来:“郡主真是杀伐果断,在下失算了。”
金小酒放开辰醉的发髻,恶狠狠地说:“想明白了就好好说话。虽说在京城,我杀人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是。”
金小酒站了起来。
辰醉还算硬气,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整理了一下仪装:“在下原本以为,郡主听到这个消息,不过骂两上句,谁知道真的动起手来。在下没见过什么世面,还真吓出一身冷汗来。”
听他嘴上这样说,金小酒却没觉得辰醉怕了,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与往常没有半点不同:“赶紧说,趁着老子还有点耐心。”
辰醉坐回原处,说:“在下这样说,其实是在帮郡主。”
“帮我?”金小酒冷笑了一声,“那就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帮我的。”
辰醉抬手,将自己倒的酒喝完,说:“说这件事之前,请郡主听在下一句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要在人前轻易露了自己的心思,在京城,还是藏好自己的喜怒哀乐为好。”
“老子在京城只待这么几天,辰公子的忠告,老子没有应用的地方。”金小酒冷淡地说。
辰醉不再啰嗦其他,说:“太子殿下的正妃,是已故的伯威侯王煜承的女儿。伯威侯在世的时候,是掌管禁军的一品侯爷,膝下只有一子,去年也病逝了,两人前后只差了一个月。这么说起来,伯威侯一族也就没落了。可太子妃一向温婉端庄,做事谨慎恭敏,对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孝顺,如今已经诞下了一位皇孙,是万不可能被废的。而郡主身份高贵,手握重兵,心气高傲,若是真嫁到东宫,也万不可能屈居人下。”
“然后呢?”
“然后嘛,就是太子和魏王殿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