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醉说话还是那么云淡风轻,让人完全理不清头绪。什么叫“太子和魏王的事”?太子的事难道不是辰醉自己的事?金小酒很不解。
这一次,辰醉终于不再绕弯子,许是刚刚的“教训”过于沉痛,所以他慢慢道来:“无论郡主您自己也好,靖边王也罢,就是驻守在常阳的几十万铁血将士,也是不可能容忍战功赫赫的您成为皇家的妾室。所以,只要太子提出来,就一定会犯众怒。”
金小酒稍稍放松了些,将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等着辰醉的解释。
辰醉说:“首先对太子发难的,一定是魏王殿下。伯威侯一族虽然没了男丁,但门生故旧还是在的,所以对京城周围的布防还有很大的控制力,若再加上靖边王的支持,那么朝廷内外就形成了呼应,纵然是有珉国公支持的缘瑯郡主,魏王也稍逊一筹。更何况,珉国公现在尚未进京,很让陛下不满,陛下可算不上心胸宽广的人,若因此而迁怒魏王,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朝堂上还真热闹,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愣能扯出些枝杈来。”
辰醉忽略了金小酒的吐槽,说:“太子和魏王的争斗不是一朝一夕,明枪暗箭的,不知道使了多少,谁都不可能看着另一方得好处。”
“可是,你身为太子的谋士,不应该一心一意为太子考虑吗?”
辰醉诡异一笑,说:“谁说我是太子的谋士了?”
金小酒眉尖一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太子都算计?”
辰醉耸耸肩,没回答。
“你也不可能是魏王的人。”
辰醉点了一下头。
“那你是谁的人?”
辰醉还是不回答。
金小酒突然来了兴趣,她歪着头看着辰醉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小虎牙,玩味地笑了一声:“瞎闹!”
辰醉说:“在下只是有把柄在太子手上。”
“是吗?辰丞相聪明绝顶的儿子,会有把柄落在太子手上?”
辰醉遗憾地说:“看来,我并不像郡主想的那样聪明。”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帮不了你的。”
“我并不是来请郡主帮忙的,”辰醉说,“我是来向郡主邀功的。我保证,只要我站在朝堂上一天,郡主就不可能成为哪位皇子的妃子。”
“你帮我?为什么?我只是一个郡王家的女儿,远离朝廷,对堂堂的相府公子,完全没有助益。”
“郡主把辰某人看的如此势利吗?”
“还能怎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读书这么多年,我只认为这句话是正理。”
辰醉轻笑了一声:“这句话您是从哪里看的?我怎么没见过?”
这句话自然不是什么圣人之言了,金小酒只是从一些民间的话本子里看来的。也正是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被金小酒引为经典,时时“参悟”:“你自己孤陋寡闻,还敢耻笑我?”
“在下可没有耻笑郡主的意思。”辰醉说,“在下只觉得,郡主对我的误会太深,想补救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