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没说话。
“这周末我要去看心理医生,要不你也去,还剩好几次预约别浪费了。”这次换路恩看着师师,她猜师师本来想说“那样高贵的病我看不起”,但师师没说话。路恩接着说:“好不容易考上这样的大学,为了这个理由被劝退会不甘心吧?因为别人毁了自己,那是弱者的行为。”
良久师师才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路恩没有正面回答:“那你为什么信帖子上的事我没做过?”
“我只是觉得不合理。”师师难得笑了笑,带着点狡黠,“真是出来卖的,应该舍不得拿那种钱出来给人消灾。”
路恩跟着笑:“谁说的,名妓李师师不是全部身家拿来抗金吗?”
“脸皮真厚,这就自比李师师了!”
“我这是向你看齐!”路恩笑得更大声,“你看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一个偷一个卖,难怪能一组!”
师师翻了白眼,不理她了。
后来在红会的日子久了,大家相处得多,关系也就不像最初那样,充满了恶意的窥视。他们发现路恩不是传说中自甘堕落不要脸的浪荡女子,师师也不是小偷小摸惯了的粗鄙之人,路恩也渐渐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安可那样刻薄,大多数人都还是平凡善良和美好的,带着一颗助人之心来到红会。但对于更深的接触,路恩和师师不约而同地有所回避,将真心有所保留。那些人也许不会觉得当初一个“不愿与之为伍”的眼神或者动作有什么错,甚至根本不会记得,但路恩和师师她们忘不了,她们可以不去怪罪,但是不能当没发生,不能如初见一样谈笑风生。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在路恩和师师还有对方能够理解。正是因为这份感同身受,她们才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