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顾之棠的手伸过去,半路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江暮云一手捏着鼻子,声音翁翁传来:“四郎做事不厚道,你怎么能拿我送你的药来药我?”
顾之棠听了,笑嘻嘻的把手帕收了,叹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暮云兄啊。我只是想试试药效而已。”
她这手帕上,拍了一些药粉,正是黑瓶子里的迷药。不曾想江暮云居然这么敏锐,这都察觉到了。
奸得跟狐狸似的。
一说起狐狸,她倒还有几分想念狗蛋了。
顾之棠叹气。
江暮云淡笑,也不纵着她了。迷药都上了,还这么名目张胆,看来志在必得,也许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于是,江暮云算得上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是得罪了四郎?”
顾之棠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暮云,直把江暮云看得心中发毛。
又是这种带着敌视的眼神,把他视为狼豺虎豹,防着他,不信任他。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暮云就见过她这种眼神。当时他就好奇,问她,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掩饰过去了。只不过两人熟识之后,她隐藏得越发深沉,也没有见到过。如今,倒是又瞧见了。
江暮云不知为何,眉头微微一皱。
他吐露心声,向她示好,把打得噼啪响的算盘说给她听,还是没有打消她的防备顾虑。
这挫败的滋味,他还真从未尝过,如今却是接二连三在同一个人身上尝尽各种被拒绝被提防的对待,一时间心头更是翻涌着各种不同的情绪,复杂难辨。
他不知道顾之棠这种敌意为何而来,甚至还认真的反省自己,可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她不开心了。可他自认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没道理会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结仇。
不知道结在哪儿,打不开。江暮云也是束手无策。
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棠才张口道:“你不能去猎场。”
那个张扬明艳的女孩子,不能再裁在他身上了。就算现在的公主有一半的概率不是公主,顾之棠也不能冒这个险。
她真是怕了。
“你不能去猎场。”顾之棠又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她就知道,江暮云是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被说服的。
看来,还真的非血光之灾不可解围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顾之棠就摸来两把小铲子,把石向荣叫起来。
她看了看江暮云门窗紧闭的房间,压低声音对石向荣说:“去挖个坑,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把江暮云埋了。”
石向荣听了,睡意都去了大半。他急道:“怎么又要埋人?江暮云做错了什么?”
顾之棠不耐烦跟他解释,只是把铲子拍在雪地上,凶神恶煞的问:“一句话,干不干?”
“干!”
四郎吩咐的事情,抛头颅洒热血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