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要一没有肉吃，就会复发，这个就叫做……”他临时起意想给这病起个名字，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饿得慌]病，一饿，就慌了，一慌，就疯了嘛！

我之前饿了好久了，这病就犯了。”

“原来是这样，”塞菈佩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一个皮袋子递给艾尔，哽咽道，“我这里还有肉干呢，你拿着吧，可别再疯了。”

“诶，那真是太谢谢了！”艾尔接过那个带着淡淡幽香的皮袋子，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那……你还记得之前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妮萨问道。

“这个，真的不记得了，这个病发起来就晕头晕脑的，什么都看得不大清楚，也听得不大清楚，看到一条巨狼，以为是条小狗。”你是想说我还记不记得你叫我[乖乖]的事吧？啊哈，啊哈哈哈，老子记得可清楚了！

“嗯？是这样吗？”妮萨虽然觉得这话有诸多漏洞，但是一时又想不到是哪里有问题。

她又不想想，能将巨狼看成小狗的家伙，怎么会盯着她的脸着了魔呢？

接着两个淘金者一个出于好奇，一个似乎是出于不甘心，又问了艾尔几个问题，都被他或装疯卖傻，或投机取巧，又或强词夺理的应付了过去，聊了一会，这个事就这么盖了棺，定了论。

接着妮萨清了清嗓子，特别严肃的说道，“艾尔，我欠你一条命。”

她决定践行她的信条，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这句话再次让艾尔体验了短暂的失聪，哪怕听力恢复了，耳朵还是在嗡嗡作响，与之相比，塞菈佩尔虽然没有如此夸张，但也是被震惊得不轻，她今晚遇到的事太多了。

“啥？”艾尔知道自己此时的声调听起来一定很怪异。

“你可以选择让我帮你杀一个人，或者杀了我，或者让我救你一命。”她为上一句话做出详细解释，不过这句话开口前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慌乱。

艾尔知道她的慌乱来自于何处，她被自己的语调吓到了。

[欠你一条命]这种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就像她所说的这种，只是其中很肤浅直接的手法，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在对方用其极其挠人的声线说出这句话时，艾尔已经脑补出了千种解释，哪怕她之后想要故意诱导艾尔往[杀人]、[救人]去想，也是于事无补。

他高兴坏了，这样漂亮的人儿，她的命属于自己了，他能不高兴吗？

从地狱到天堂是什么感觉？或许就是将内裤都输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被人摁在桌子上准备要切手指了，你说你还有一条命，再赌一次大的，然后骰子落定，你不止赢回了所失去的一切，还将整个赌场都赢了下来。

但是你敢要吗？面对对方完全不用跟你讲道理就随时可以撕碎你的力量，你为了活命，必须要回自己的东西，也是为了活命，将别人的东西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