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双长腿的原因，她十分的高挑，居然比艾尔还要高半个头，鉴于这个原因，艾尔在脑海里稍稍改变了拥抱她的姿势。

无论是曲线的观感、抑或是陡峭的程度，她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节都近乎完美，但这若不是完美，如何才是呢？

擅长于做结论的艾尔为她做出了定义，这个女人不应该是自然存在的，只有神明耗尽心血才能造出这样的作品。

除了这个结论，艾尔无法用词汇、用语言将之宣泄，不只是他，就算是一名顶尖的画师，也无法将她定格于画纸之上，否则他们不就是神了吗？

静止的时候，是一件出自神明之手的艺术品，但只要她做出任何动作，哪怕是简单的呼吸、眨眼、走动……她都会变成另一种存在。

可这真的是恩惠吗？艾尔突然有些心痛，因为他立即得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不知道要比别人多背负多少苦恼，她会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变成疯子，不惜一切代价的疯子。

他明白了妮萨为什么这么强，如果一个人周围几乎全部都是敌人，她要是不强，早就死了，她现在有多强大，就代表着她经历了多少的苦难，这不是恩惠，这是折磨。

那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艾尔问了自己一个玄之又玄的问题，这一次他找不到答案。

他故意稍稍落后两人，将某个似乎要爆炸的部位做了些许调整，微弓着的身体像是在忍耐、隐藏着什么，又像是随时做好扑击准备的猎食者，似乎下一秒就会朝那具扭动着的身体扑上去。

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成功的，不能成功的扑不算是真正的扑，现在扑上去，那就不是扑食，而是扑街。在熬过了最开始最难熬的阶段之后，他面对神的作品时终于是能保证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

“往前再走半天就是洛龙城了，”妮萨站在树梢上，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山谷通往阿尔莱特的唯一出口。”

“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啊，”艾尔抱在树干上，抱怨道“你这样动不动拎着个大男人窜上窜下的，多不雅观啊。”

刚才，艾尔算是亲身领教了这两人的厉害，几十米高的巨树，嗖嗖嗖就窜了上去，他正欣赏着塞拉佩尔婀娜的身姿，一阵香风袭来，他就像条死鱼一样被人拽着衣领，嗖嗖嗖地往上带，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丢到了树梢上，要不是他反应快抱住树干，早特么摔死了！

不过可怕归可怕，在上边还是很舒服的。此时顺着那条纤细胳膊的指向看去，艾尔顿觉视野开阔，在沉闷的林地走了十来天的压抑也随之一消，没有致密的树冠遮挡，洛龙谷上空的风刺穿汗透的麻衣，让人一阵阵舒爽。

视线所至，致密的树冠连在一起，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一样，一边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边的尽头是连在一起的山脊。

在妮萨指向的地方，山脊断开了一个豁口，豁口就是洛龙城的中心。

——洛龙城一半在谷内，一半在谷外。

在豁口的斜坡上，坐落着一座拥有高大塔楼的城堡，就像一头蹲在山坡上俯视城镇的巨兽。

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公爵的城堡？一时想不起来那名字令艾尔颇为苦恼，他抓了抓头，却发现右侧视野边缘一直有个球体，那个大小他还以为是妮萨的头，但是侧头一看，他愣住了。

“那是昂纳公爵的城堡吧，想不到在这里就能看到，好高大。”左边传来塞拉佩尔的赞叹声。

“我也觉得好大。”艾尔赶紧把晕乎乎的脑袋扭了回来，伸手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