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文会的举办地点自然不会直接安排在勾栏瓦舍里,那是下九流待的地方。
而是安排在勾栏瓦舍旁边的行院。
嗯……行院也就是所谓的高规格青楼。
这家行院的名字叫做“春合院”,是正儿八经的妓馆,里面的女子都是歌妓或是艺妓。
想要特殊服务请出门左拐。
一名男子进了行院里,还未来得及欣赏左右两边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被身后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吓了一跳。
“这太学文会就在这里举行?”
“小妹,你怎会跟过来!”
李迥将少女拉到了一边,声音虽小但是气恼语气却丝毫不减。
“你不带我来,我也就只能自己跟来咯。”
少女温婉的伸手,下意识想要抚下额头的乱发,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早已将头发束起,还带了个软帽。
“胡闹,这地方是你一个女儿家家能来的吗?”
“清照此时非是女儿,而是李郎君。”
李清照笑靥如初,退后一步亮出了自己的服侍妆容,赫然是一副男子装扮。
李迥皱眉:“你这种装扮能瞒得过谁?况且前些日子你那首如梦令可是名动汴梁,一时之间文人竞相传写,东京为之纸贵!”
“这次毕竟是太学生员的文会,以你现今的名气,一旦被认出来可要横生不少枝节。”
“堂兄不必担心。”李清照面色从容,“我的名气是流于纸上,大多数人是只闻其字,不见其人。况且我今日与此前妆容截然不同,除非亲近之人,否则断然不会被认出。”
李迥似乎觉得有道理,但是还在犹豫:“可是你总归是女子,参加太学文会终有不妥。”
李清照语气一变,摆出了一副无赖模样:“来都来了,反正现在我是不会回去的。”
面对李清照的坚持,李迥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累感,自家堂妹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性子有些时候犟得像头驴。
赶是赶不走了。
李迥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要是真心想要参加,就必须听我的,只许听,只许看,不许多说一句话。”
李清照大喜:“放心,我今日只带了耳朵和眼睛。”
李迥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李清照往那二楼走去。
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二人坐下。
看着李清照对陆陆续续登楼的人感兴趣的模样,李迥介绍道:
“看到了么?此时走在最前面的是邓师成,上舍生员,其人文风颇有李太白之风,在太学就是个名人。”
此人看起来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哪有一点像李太白,李清照只是看了几眼便把目光移了过去。
“后面那一位是曾染,也是上舍生员,虽然名气不显,但是所交甚广,我曾与他攀谈过几句,对理学颇有见地。”
……
又是介绍了几人,不过太学生员不少,李迥也只认得小部分,大多数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诶,这位我认识了,名叫赵德甫,我与他曾见过几次面,印象还不错。此人喜爱石刻,对文物古籍见识不凡,听说其父乃是礼部侍郎的赵侍郎,家世应当不浅。”
“嗯,此人倒是有些不同,竟然喜爱金石古籍。”
李清照点了点头,她也对历史和古物颇为喜爱,心里不禁起了兴趣。
正要详细询问关于此人的其他事情,后头风风火火的上来了一个人。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此人是谁?”李清照脱口而出问道。
李迥笑了:“此人名气甚大,为兄也不得不闻之,倒是可以和你说上一二。”
……
明梧听到春合院这个名字,这才知道这太学文会居然光明正大的在青楼里举办,心中不由得为之一紧。
一进门看到周围女子环绕的环境更是慌了起来。
这可是青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