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祝浅瓷抬头仰视着安诺,从小窗进来的一点光照在他脸上,看着确实是一副温润的样子,但是,无数个妖媚从祝浅瓷脑中飘过,吓得她赶紧转移话题,”你带了什么?你这每天破费给我带饭,多不好意思。“
“我记账了,公主可以还这个人情的,别放在心上,没事。“安诺放下食盒,认真地回应了祝浅瓷。
祝浅瓷收起笑容,从安诺手中拿走食盒,走到另一边,整张脸上写着: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但是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是一碗香甜软糯的南瓜粥,配了一个肉粽,竹筒里是一杯热水,旁边盒子里是两块毛巾。
“先漱口,把脸擦一下。”安诺看着这个祝浅瓷再回忆一下从前对她的那种仁慈,善良、大气的风评,难道吃饭的那个才是本体?
“哦。”祝浅瓷乖乖照做,然后发现热水是盐水,暗暗感叹安诺生活之精细,多多学习是否会改善一下自己这张被繁重的劳动摧毁的脸。
牢房里除了勺子碰到碗的声音,很是安静,祝浅瓷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好,于是看向郝重的方向,然后就看到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在审视安诺。
要是他现在知道自己盯着的是前老板兼前偶像会是什么感受。祝浅咬着勺子想了好几种可能都被她否决了,为什么呢?因为安诺不配合。
只见安诺忍了一会,然后回头审视了一下祝浅瓷,笑着对郝重说:“能别这样看我了吗?公主要生气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祝浅瓷还没将这串否定说出口就被粥呛住了,安诺这个恶趣味真是想让人把他打回天机令主那个时期。
但是,这个方法是有效的,在祝浅瓷表情管理失控的那一瞬间,郝重收回了目光走到了一边,背对两人再次进入发呆模式。
祝浅瓷觉得时机到了,从食盒的下一层拿出纸笔,开始展现自己的实力,安诺觉得祝浅瓷终于找回了一点被监狱生活抹去的智商。
当安诺回到小院,拿出那两张纸,读了两遍,发现祝浅瓷用一页半纸写了让他注意安全,用半页纸说让他去找一个打算走水路离开的狄戎国高手的佩刀。
当天下午,御史台集体上书希望女帝能够公开处理易止阁主一事,不要心存偏袒之意,祝浅瓷在已经被安诺收买的狱卒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内心恶狠狠地吐槽了御史台,老眼昏花,睁眼说瞎话,偏袒?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于是,女帝“迫于压力“决定在第二天早朝公开审理刺杀案件。
文武百官,各方势力,不管是被祝浅瓷坑过的还是帮过的,没人敢出声,毕竟,易止阁阁主不是谋反重罪,谁都那他没办法,虽说高风险高回报,但是这样的风险没人愿意当出头鸟,祝浅瓷站在那里,她终于在今早梳理到了一份卷宗,现在应该有个狄戎国高手打算坐船离开丹木国,希望安诺的人能截到他。
“既然如此,占星司就先列一列证据吧。“女帝的语气冷冷的,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
“是。“齐朔命人将那个从渔村带回来的女子带了上来,”陛下,这是一个渔村的村民,他因四皇子背影与阁主误认,这个渔村离一个小港口非常近,她说曾见阁主与一个身佩弯刀的人在村外出现。“
“证据呢?“女帝问道。
齐朔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串流苏,说:“这是阁主搜查令上的吧?”
这串流苏让祝浅瓷觉得他让安诺去找人有些多此一举了,这个东西确实和她的令牌上的一模一样,但是这是前世自己的罪证之一,上面那颗珠子是来自招司国,现在准确的说来自戚铎的一种剧毒,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提前三年出现在这里。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戚铎的目的不是帮祝穆晴夺位,而是他要搅乱着天下局势,那么他的身份就值得探究了,不为权势财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在台下捣乱的看客。
“齐先生,你敢把上面那颗珠子拿在手中?“祝浅瓷本可以用其他方法去说明这颗珠子的来历,但是对于齐朔,她不想。
“为何不敢?“说着齐朔拿起珠子,瞬间他的手就黑了,他大叫着扔开珠子,珠子落地碎裂,一个小小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妇女痛苦的喊叫起来。
女帝站起来,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一颗小小的珠子让局势瞬间反转了?这颗珠子是她亲自找来的,与当初太祖串在令牌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祝浅瓷见状,只能暗暗猜测,戚铎这是赚到钱了?还是又是哪位高手做出来的高仿,这年头,做高仿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怎么回事?“女帝一边质问,一边命人将郝重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