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酒刚入口,便吐着舌头大呼太辣,可仍捏着鼻子喝了半盏,便放下不动。
李药师会心的一笑。
而好酒如拓跋泸月者,怎么能受得了这烈酒的芬芳。
不一会便抱着酒坛子,倒在了桌边。
肥肥这时才说:“这里交给我处理,二娘已在后院等候多时了“
临出房门前,红拂才说了一句:“姐姐莫要杀他!“
……
吴二娘坐在酒坊后院的石桌边,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脸的专注。
这个酒坊的格局是,前为临街的酒坊,后为居住的宅院,能来后院的只有吴二娘和肥肥两人,至于伙计小厮,统统不在此列。
可此时后院里却并不是只有吴二娘一人,还有大隋朝工部尚书宇文恺。
隋炀帝杨广即位以来,不仅下令开凿大运河,还在原洛阳城西营建新城,名为东都。
这主持营建东都之人正是宇文恺,他也因营建东都有功,从将作大匠升任工部尚书。
宇文恺见着吴二娘专注的把玩茶盏,他却专注的瞧着吴二娘,后院里特别安静,又恰是夜晚,石桌边只有一盏风灯高挂着,二人对坐,各有心思。
见着吴二娘把茶盏放在一边,宇文恺才说:“师妹,这些年你受苦了,做师兄的却一点也帮不到你,实在是惭愧的很。
师父骤逝,木叶调零,原也是世间铁律,可是难免心碎,又能徒呼奈何?“
吴二娘举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像是不想眼泪流出来。
眨了眨眼睛才说:“师兄,说这些做什么呢,我们虽为师兄妹,可是分工并不相同,你安心造你的城,做你的学问就是了,这江湖中事却不要过多的过问才好。
至于师父,他老人家一生多难,此一去却得享长生,应是久盼的,你我也不必过于悲伤了,只是学宫中众子弟,仍需照拂,师妹会尽心便是了“
宇文恺低头不语。
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终于释然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摆在桌面上,才说:“师妹,我思来想去,这块令牌还是由你保存的好,待师兄世间琐事了结,自会单人独行,再去助师妹一臂”
吴二娘低头看去,那桌面上的黑色令牌却是墨家矩子的身份象征:矩子令。
诧异。
吃惊。
……
吴二娘良久才说:“师兄,这如何使得~”
宇文恺却说:“墨家调零至此,全赖师妹撑着,师兄何德何能可当矩子,师妹就不要再推脱了,男女又有何妨?”
宇文恺说完,便独自走出后院,神情有些落寞,可是却满心的欢喜。
他心里爱着这个小师妹,可是却不能同行,宇文恺心中叹道:“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
吴二娘拿起矩子令,这个令牌她想要又不想要,心中复杂难明。便借着头顶的风灯细细端详把玩,就像她刚才把玩茶盏。
不一会,李药师和红拂也来到了后院。
红拂说:“郎,好漂亮的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