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的话并没有多深奥的道理,他的行为也很粗鲁,却让我明白,军人就是要服从,就是要做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边说着,边把小葱卷在生菜里,蘸上大酱,足把生菜裹了厚厚的一层,边送嘴边还要边往下流,这一口下去,吃的他特别满足,边嚼边回味,还要把粘到手指上的大酱舔干净。
“经历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我比现在还瘦,但体能好了,能跑能跳,特别是射击,每次射击都在48、49环以上,还有很多50环。”
“慢慢的,我成了新兵里的佼佼者,班长、排长也着意培养我,上等兵的时候我就当上了副班长,再加上我人缘儿也不错,我们班里的4个同年兵都支持我,工作开展的越来越好。”
“后来,全集团军比武,在射击这一项上,我拿到了第一名,荣立三等功,被推荐上了士官学校。”
“还有没有其他感受?”王威斜着眼睛问他。
“在我工地上也见过不少人,他们说有一个地方的人不好,好多骗子。”王威把自己听到的那些都突突出来了。
“这些话是不公正的。其实全国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各个地方的特点,你说的那个地方,人们吃苦耐劳,我的第一任班长就是那里的,人很有能力,能说能写能画,是个‘多面手’,而且也很厚道,对我们都很好。他们是被‘一条鱼搅和一锅腥’,而且经过一些人道听途说地添油加醋,就把人家全省的人都祸祸了。人家那里从古至今就是国家的中心,‘中原’就是说的人家那里。国家这么大,哪里都有好人,都有害群之马。比如,我们东北人是出了名的爽快,好交,但就咱家这些人来说,我就觉得他们不如人家,不知道咱们这个村有几百年了,老人们就说他们的时候就这样那样,可见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这是因为我们这旮人没有南方人勤快,人家那旮的人一年四季不闲着,总是想方设法地挣点钱,所以人家比我们北方富裕;咱家的这些人,到十月份,收完秋,就开始‘猫冬’了,到了来年清明才开始种地,一猫大半年,时间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这当然有气候的原因,也有我们这里的人比较守旧,习惯了这种状态,不肯改变的因素。”
“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什么了,毕竟读书少,有些事儿还得自己琢磨。”七斤打住不说了。
“说的不错,七斤比以前进步多了,跟我干活的时候,两年也没听他说这么多话。”王威开始瞎起哄。
“干三个,现在没别人,欢迎七斤回家探亲。”王威又大声嚷嚷着道。
“不能喝的量力而行。”七斤跟着补了一句。
自强就喝了一杯,他的酒量比不过其他几个常喝酒的。
“其他有什么打算?”自强平心静气的问七斤。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上过军校以后,我在部队至少可以干十二年,在这些年里,还会发生很多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落在哪里,但应该不会回来这里了,不是我忘本,而是这里让我看不到希望,如果回来,我就是一块石头,在咱们老家也荡不起什么大浪,而是慢慢地会被这种氛围淹没,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