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弥竹正在院里替苏九歌挑选秋日盛开的时令花呢,便不经意间听到路过的几个丫鬟趁无事时,凑在一起低声卦的声音。
“你听说了么,太后娘娘说了,过些时日要为王爷选个新侧妃呢!”
“连你都知道了,那可不是么,王妃进了府好一些时日,肚子却没一点动静,太后娘娘怎么看得过去呢,毕竟靳王爷可是太后从小带大的啊。”
“唉,我看王爷对王妃那可是十分情真意切的,如今多出了个侧妃,不知以后光景如何了。”
“那自然
是没办法的,谁让王妃的肚子不争气呢……我听说呀……”
听着那些个嘴碎的丫鬟们越说越过分了,弥竹一时忍不了,连忙走出去呵斥她们道,“你们的嘴是想要叫我给撕烂么!事情不用做了?竟敢在这谈论起王爷王妃来。”
本来正说得在兴头上的丫鬟们,看到弥竹突然出现,个个面露惊恐之意。
低下头来,不敢多言语一句话,生怕弥竹去同苏九歌告状。
“我们做下人的,最应该的就是把自己本分的事情做好。主子的事情是由不得我们来说的,此次我就放过你们,若有下次,你们必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弥竹连花也不采了,咋呼呼地回了苏九歌的院子。
她刚一进来,苏九歌就察觉到了她和平常不一样。
“你这丫鬟,这是怎么了,赌什么气呢。”苏九歌最大的爱好,那便是在弥竹生气的时候拿她打趣,彼时还不忘说上她几句。
本来忍着气的弥竹这时候终于绷不住了,于是连忙走到苏九歌跟前来,只见她眼眶都泛红了,看着苏九歌道,“小姐,您可听到王府里那些流言疯语没有?”
原来她是在为这事儿生气。
苏九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故意问道,“什么事情,你同我说说。”
弥竹以为苏九歌还被蒙在鼓里,面上犹豫的样子,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后来又想到若是再这么放任流言传下去,恐怕日后下人们会更加放肆。
于是只得咬咬牙对苏九歌道,“小姐,她们……她们都说靳王爷要纳个新侧妃呢,而且,而且那人还是昔日的大楚郡主纳兰姑娘,又说您没有皇嗣,肚子不争气。”
说着说着,弥竹面上的神情越为恼怒,彷佛大家说的是她一般。
苏九歌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摸了摸昨夜秋风吹来却还坚定挂在枝上的花儿,嘴上轻声说道,“若王爷没有这番心思,纳兰语又怎么可以进我王府之门呢。”
是的,这一切她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自从纳兰语被皇上安排在皇上身边伺候之后,太后对她的态度就已经早不如当初了,有时候她陪同赫连靳进宫请安时,字里行间还明里暗里有些嘲讽。
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化,苏九歌自然明白是她纳兰语从中做的梗。
但眼下不能硬碰硬,如今纳兰语在皇上,在太后眼里可都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所以她只能静静等待时机,将纳兰语一举击破。
想进靳王府的门?才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苏九歌顺手折下一支坚定未落的花枝,就算风不能吹落那又如何,她有的是办法让其掉落。
而彼时在宫里头的纳兰语却见着自己的目的似乎一日接一日,就要实现了。
毕竟现在宫中都在传,她可是要嫁入靳王府的人呢。
她虽然心下期待,但是又有所忌惮。
她若是嫁进靳王府,那最多不过是个侧妃,虽然在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地位却是永远在苏九歌之下,还不知道苏九歌会仗着自己主母的身份如何刻薄她呢!
这阵子因为纳兰语得了太后的宠,所以她同惠嫔也走得近。
时不时就到璇玑宫去探惠嫔,当初只道两人早在宫外就因缘相识,所以自然没人怀疑。
惠嫔和纳兰语时不时便将从各处搜集来的关于京中,朝堂之上的底细,国库的储备,军事的安排,等全部悉数告诉自己真正的主子魏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