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桓白了容九一眼。
他堂堂景王殿下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
还用他用如此愚蠢的方式提醒他,这厮脑袋被驴踢了吗?
鲁忠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对着谢锦衣悄然摇了摇头。
谢锦衣会意,沉吟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当年苏衍是个小婴儿。
杨妈妈已是面目全非,又有苏福暗中照应,不会有人认出他们的。
容九:“……”
姑娘家的那事,还能别人代劳?
娘,快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有个远亲,前来京城投奔我,却没有找到我这里来。”谢锦衣斟酌道,“今天有人告诉我,在卧龙寺见过她们,我当即派人去接应,却不想被她们误以为是坏人,逃走了,这天寒地冻的,我不放心,想连夜去找她们。”
容九恍悟。
原来如此,是他想多了。
“区区小事,何需苏大夫亲自出马!”赵璟桓轻飘飘地吩咐容九,“去,一个时辰内,把苏大夫的亲戚带到这里来,不得有误。”
“是!”容九应声退下。
找人可是巡防营最擅长的事情。
再不济还有太子府和景王府的侍卫,就凭这两府侍卫,别说一家人,就是苍蝇也能找出来。
鲁忠也大踏步地跟了出去:“九爷,属下知道他们曾经落脚的地方,属下带你们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苏大夫,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吧?”赵璟桓看了她一眼,摇着扇子率先走了出去,朗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此情此景,不可辜负也!”
谢锦衣:“……”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
两侧都是身穿盔甲的侍卫,阵容很是森严。
两个美婢上前引着谢锦衣和珠儿上了马车。
马车外表奢华,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车厢比寻常马车大了好多,铺着地毯,摆放着火盆,最里面还有个两层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书架下是个软榻,软榻上还整齐地叠着被子,边上还有一张小茶几,小茶几这边左右窗口下才放着长条座椅,座椅上还铺了洁白的狐皮罩子……赵璟桓倒是半点也委屈不了自己。
谢锦衣和珠儿以及两个美婢分坐在两边,赵璟桓一上车则卧在软榻上,闭目微眯,冷不丁开口道:“苏大夫,本王这马车可值五千两银子?”
“殿下座驾,自然是值得。”大梁等级森严,这样的马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若是寻常百姓家有这么一辆马车,怕是早就以谋反罪论处了。
不是有银子就可以坐的。
赵璟桓笑笑,再没吱声。
大梁历经三代帝王,宵禁时间也改了三次,到了显庆皇帝这朝,宵禁时间是三更四更,五更才可以出行,马车缓缓驶出义澜坊,穿过热闹非凡的崇正街,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才在一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赵璟桓率先下了马车。
立刻有侍卫上前跟他耳语了几句,赵璟桓冷声道:“把名单直接呈到御前,父皇自会定夺。”
侍卫悄无声息地退下。
两个美婢这才扶着谢锦衣下了马车,一行人进了宅子,大门随后吱呀一声关上了,影影绰绰的树影挡住了视线,一条小径斜斜地穿插其中,有些阴冷,神秘,甚至还有一丝丝诡异。
待到了小径的尽头,又穿过一座花园子,眼前才豁然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