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日日缠着默啜,逗留在王廷威胁要通商,默啜不许,也不许他去西海找阿苏勒。好不容易从几位将军手里搜刮出两千斤木炭,急匆匆交到敖登手里,用敖登送来的一车金银珠宝和数十位美人安慰几位将军。哪里想到敖登又拦住了阿苏勒,又从阿苏勒手里拿走两千斤。这样的如意买卖,难怪穿鼻大君世代富庶。
“是敖登欠你的,合该让他还给你。”
阿苏勒摇摇头,道:“敖登来时带了几匹良种的良种青海骢,我将他们带回西海,转手赠给族中长老,应该能平息他们。“
西海人好战是出了名的,最好的战马的确是不错的馈赠。
阿尔斯楞扯着默啜头上用碎发编成的辫子,一半含在嘴里,另一半竟然被他的手扯的发根痛。
阿苏勒脸色变了,他何曾见过这样温和的默啜。虽然阿史那家的男人都长在马背上,但默啜是又像他父汗,又像他母妃的那一个,待人有礼,御下有方,骨子里又带了他母妃的暴烈脾性。
默啜呲了呲牙,笑着朝阿苏勒道:“你与格日乐几个月后也能尝到这样的苦楚,如今不必羡慕。”
提起格日乐,阿苏勒笑得比那些绿色的,能泡在水里喝的叶子还苦涩。
“怎么?格日乐是不是闹脾气了?”
默啜看着阿苏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自己的现状,开口道:“每一对夫妻都会有吵嘴冷对的时候,我与璇玑也不例外。”
“今日只有我们两人,按着南齐人的习惯,我可是你的大舅哥,有什么也只当是茶后吐真言。”默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茶盏与那粥碗是一样的花纹,大概是一套。
阿苏勒难得见着默啜如此松懈下来,说起内廷之事。他一边端起茶,皱着眉头灌了一杯,一面竖起耳朵听,情不自禁地想多听一些。
“璇玑怀着阿尔斯楞的时候,我正带着大军在辽东前线。她自己如何熬过那段日子,我也不知道。她的侍女说没什么大碍,可我怎么会相信”默啜皱起眉头,湖绿色的眸子里暗淡下来。他着实不知道璇玑是否像格日乐今日这样心绪不宁。格日乐有阿苏勒日日陪在身边出气,可那时的璇玑一人留在檀州,默啜竟然想不到她会有多难熬。
“族中的巫医说,格日乐初次有孕,心绪不平。”阿苏勒面露难色,顿了顿,才说:“格日乐以为,我与旁的女子有些什么”
默啜了然一笑,道:“格日乐虽然是王姬,但是她的脾气才是真真的阿史那氏。你不要看她个头小儿,五岁的时候,大约这么高。”默啜盘着腿坐在胡椅上,用手比了比,将将比桌案高出一点,“她就能把七岁的处摄图扑翻在地上,揪着处摄图的辫子,把处摄图当骡子骑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