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流觞漫无目的走着,心想,天大地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
突然前方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尖叫和咒骂声,一群好事路人围成一个攒动的长形圈,正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他拨开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震。
一年芳二十七八左右的妙龄女郎,抱襥,正甚是艰难跪拜而行,挪一步,拜一下,膝盖处的衣物已经磨损露出里面的裹衣,衣衫褴褛,妆容已花,容颜甚是憔悴,近而视之,根本不似二八姝丽。
刚刚和陌流觞一起齐进来的路人道:“这是怎么了?她为何跪地而行?”
一妇人笃定地道:“哎,一看就是被丈夫赶出门了,肯定是没人要了,求可怜呗!”
更有甚者说:“看她这样,怕是失了贞洁被扫地出门了吧!!!,可怜,真可怜!”
只见刚问话的那位仁兄说道:“你们都不知道缘由就胡乱猜则,这样对这女子来说岂非有失公允?”
听到他的话立马就有人枪声道:“这天寒地冻的,如果不是夫家或者本家人赶出来的?为何要跪拜而行?”
“你都没有问她,你怎么知道她是被赶出门的?”
枪声的人道:“有本事你去问啊。”
那仁兄嚷嚷道:“问就问,谁怕谁啊。”
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看到一袭红衣如炬的少年走到那跪拜的妇人身旁,弓腰沉声道:“夫人,您为何要跪拜而行,是出什么事了吗?”话一说出口陌流觞在心里自嘲了下,难得自己竟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那妇人大概已经跪行了好长一段路,却从没有一人上前询问她怎么了,面对陌流觞善意的询问,只是怯怯抱紧了怀里的抱襥,犹豫片刻还是低头沉默不语,饶开陌流觞继续跪行。陌流觞看对方低头不语,心想;“难道刚才路人的猜测是对的?那我这么一问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果然,看到那妇人对红衣少年的问话选择三缄其口,本就交谈声放低侧耳倾听的路人,仿佛自己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更加口若悬河。看着众人对着那人妇指指点点,用词更加不堪入耳,陌流觞握紧的双拳,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正在此时,一声孩童的啼哭声打断众人的涎言涎语,孩童的哭声正是妇人怀里的抱襥中传出来的,还未等众人上前询问,路边冲出来两壮汉,其次一锦衣华袍的男子,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厮,说是小厮倒不如说是打手,因为每个人手上都拎着成年男子小手臂粗的木棒,趾高气昂的更在那锦衣华袍的男子身后,狐假虎威。
众人一看到那男子,全部简直比吃了皇甫家的禁言丹都灵,全部停止了交谈。
那妇人看到那男子出现,连忙跪爬到他身前,接连磕了三个响头,速度快的让陌流觞都没来得及阻止。一手抱着被襥,一手刚要拽这锦衣男子的衣服下摆,就被身侧的一壮汉一把掀开。那妇人由于跪的时间较长重心不稳,上半身一下子斜扑到地上,陌流觞一个箭步上前扶起那妇人,还未来得及斥责。刚掀倒人的那名壮汉开口便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莫少的事?,识相的跪下来给我们莫少磕三个响头,然后那凉快哪呆着去。”
本打算好言相劝的陌流觞听到“莫少”二字,心里一突。听到后半句心里顿时窜起一阵无名火,心想不管是不是“陌家人”竟然如此作践别人,就该教训教训。
那壮汉看到陌流觞听到自己的话不但愣神,还站在原地冷冷的睥着自己。被那双漆如泼墨的眸子盯着壮汉呼吸一紧,脊背缩了下,旋即又是一怒,心想可不能在莫少面前怂,再说对方一看就只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一声爆喝,手中的木棒直直的朝着陌流觞挥去。
众人只见那红衣少年一个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木棒,左手夺下对方手中的木棒丢了,反手一掌,那名壮汉由于自然防范少年挥去的虚掌,抬起的右手卡擦一声,应声而断。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黄白色粗布外衣,杀猪般的叫声响彻长明街。
刚刚还看热闹的路人,一哄而散,胆子大点的站的远远的看热闹。
陌流觞也是一惊,他知道自己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即使一成功力的一掌也不是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便虚晃了一下,没成想还是伤者对方了。
锦衣男子另一侧的壮汉道:“老……老二。”他瞪大了双眼,没想道对方出手竟如此狠厉,不输杀手。
那壮汉红着眼拔出腰侧的佩剑,直直指着他,“今天叫你偿命!”
陌流觞:“……”,断了只手而已,就让偿命,他的命是有多不值钱来着!!!
一声几不可闻的哀叹,陌流觞腰弯捡起那名右手断了壮汉的木棒,指着所有人,冷声道:“等等,一起上。”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锦衣男子对着身后略有怯意的众打手嚣张道道:“谁敢退宿回去后就莫家劓刑伺候,再扔到奴隶市场。”
一听此话,男子身后的众人眼中均流出惧意,再看陌流觞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陌流觞听到劓刑二字。眉头一皱,心里那股本快要熄灭的火又窜了上来,儿时唯一一次陌老爹带他去奴隶市场的时候讲过。劓刑就是割去受刑人的鼻子。鼻子是人的重要器官,而且与人的尊严密切相关,生生的挖去鼻子这种痛苦可想而知。并且实行劓刑的奴隶一般只能自生自灭,更本就不会有人买。不想竟有“陌家人”行此恶刑。
速战速决!挥棒直指,陌流觞眸里尽是杀气,电光火石间,霸道狠绝的锋芒划破空气!
陌流觞指着锦衣男子道:“陌家庄陌路和你什么关系?”
那锦衣男子一听陌家顿时一惊,想着对方竟然这么问定然不是陌家人,便反问道:“这个很重要吗?得罪了陌家人,你就等着受死吧!”
陌流觞冷笑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犯在我手上。”,狠厉决绝,手中的木棒,招招直中要害,不一会都躺地下了。一把夺过喊着要他命的壮汉的佩剑,陌流觞一个飞身而跃,剑光晃的那人睁不开眼,片刻陌流觞就到他眼前,连忙举棒抵挡,就在那壮汉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陌流觞竟又是虚晃一招,他身后锦衣男子猛的被他抬脚重创,直直飞出了三百米!
众人:“……”
男子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发现脖子上加上一把佩剑,于是成功避免杀猪般的叫声再次茶毒众人耳膜。
男子道:“你……你……你,我告诉你,我……我……,我是莫家少主,你今日要是敢碰我一手指,你就死定了。”,就这怂样还陌家人?
“哦,那如果今日我取了你的狗命,你觉得你家人会为你报仇吗?先不说打不打得过我,就算打得过我,你都死了你还能看到吗?”
“……”
“你不是修士吧,你信不信,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魂归天外,到不了黄泉路、望乡台、,过不了忘川河、奈何桥,被修炼邪术的邪修异灵活生生把灵魂啃噬殆尽。”
好残忍!!众人生生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