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那雪山之巅的宫殿，他以为总算找到了一丝光亮，可那丝光亮却又是如此的残忍，等待他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那一次为了惩罚他私自下山，被师傅关到地宫中整整三天，他一度以为会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尖利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为何要他的回忆如此？如此的绝望！！

突然垂在身侧拳被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陌流觞看着身侧之人，那琉璃色的双眸中的柔光，像是照在心上的一缕阳光。一瞬，那如潮涌般的阴暗的光影迅速退散，时过经年，时光苍凉，所有的痛苦的回忆，所有的人狰狞的面孔和咒骂声响，都消逝成了稀薄的空气，只有身边一枚纯白。

天与地，黑与白，正与邪，生与死，爱与恨！

他想他是相信的，相信她的母亲是爱他的，相信身侧之人会一直陪着他！

陌流觞轻声道：“水千涣，你会一直陪着我么？那怕这一世我们依然还要面对那么多的未知的劫难。”

“会。”

“会多久？”

水千涣一怔，琉璃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对方墨色的眸，睫毛轻颤，低沉的嗓音诉说着一生的誓言：“会很久，和我的生命一样久，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天地人神，就算你杀人我放火，这一次我选择站在你身后，永远。”

一字不落的听着，陌流觞看着水千涣，久久不语，蓦地，唇角勾起弧度，眉眼弯弯。

陌流觞道：“我说，汝默君，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认真说情话的样子真好看。”说落，挑眉在对方的唇上轻啄了下。

水千涣：“……”微微睁大了双眼。

在旁人或震惊、或鄙夷、或新奇的目光中陌流觞放下饭钱，拉着面上不显耳朵却爬上红晕的水千涣扬长而去。

行至一略偏僻幽静的街道，陌流觞：“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汝默君，刺不刺激？”

水千涣没有说话，看他笑的那么开心，眼中也泛起了涟漪。

水千涣道：“现在还想去哪？”

“嗯……，去思南吧，说起来以前我虽然老去镐京找你，还没有真正到你长大的地方去看看呢！”

闻言，水千涣身子一僵，沉默片刻，才找回自己声音道：“好。”

“啊，对了，天界的神官莫不是都像地官大人一般闲暇？这几日尽陪着我这邪魔歪道？说来，不径山的邪祟扰民之事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要不还是去找隋唐？”

水千涣明知他是调侃，还是认真的回道：“无碍，有要事自会有人通灵相告。至于不径山邪祟扰民之事隋世子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你如今灵力还未完全恢复，陪你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刚不是说想去思南吗？走吧。”

陌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