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越下越大,却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销声匿迹。
罗逸汗缓缓走近,眼中流露出轻蔑与不屑,问道:“谢小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谢小公子?”谢笙喝的一笑,“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阶级的问题。”
谢笙从怀中掏出一片黄玉,给罗逸汗示意,“难道你以为一个谢家的纨绔子弟有我这样的身手不成?”
罗逸汗仔细看了看玉佩,半信半疑:“你……不是谢家谢笙,那是谁?”
“喝,见玉佩如见人,你这样的表现,我们的主子可是会不开心的。”
罗逸汗一听“主子”二字,一脸惶恐无措,“属下不知大人身份,还请,请大人恕罪!”
谢笙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哼声道:“我们主子派我来监视你们办事,你们却差点把你们这位小公子和我的命搭了进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最后还不是要我出手?”
“我已经让我的人回去如实通禀主子了。”
“大人,属下们不知道您是那位大人派来的人,才对您有所不敬。”罗逸汗道:“大人开恩,我们部落仍需要大量的兵器和钱财,还望大人继续与我们部落合作。”
“继续?”谢笙将玉佩揣进怀里,“你们连我们大人的人马都能弄错,还谈什么继续合作?”
“没人知道我们部落与那位大人的干系,所以我们才误以为这是那位大人派来的。谁知……”
谢笙不屑笑道:“罗逸汗,马只要我们想买,随处都能买到;但是这兵器和钱财,我们这里可是你唯一的选择。我劝你们多长点心思。”
罗逸汗连连点头:“是是是。”
谢笙对罗逸汗的态度很是满意,点头道:“给我准备一个绳子,这个人,知道我们大人与你们合作的事,是万万不能留的。我们大人想亲自见见。”
“还不快去准备。”罗逸汗吩咐下人道。
谢笙抬眼看了看,道:“那位小公子不是受伤了么?还出来?”
罗逸汗恭敬答:“我们家少主也想为大人多献一份力。”
谢笙看了代离一眼。
“绳子来了。”罗逸汗上前递给谢笙。
“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狼走了。”谢笙绑上苏恒永的手,牵出司晓选的马,道。
除了代离,罗逸汗等人齐齐下跪,似乎是在恭送谢笙。
谢笙上了马,拖着苏恒永慢走起来。
大概走了一里,谢笙回头望,回纥人已经望不到。
谢笙立即下马给苏恒永解开绳子,“苏大哥。”
苏恒永抬抬眼,“这计用得我佩服;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那些事的。”
“您先上马吧。”谢笙扶着苏恒永,他受了几处大伤,还被雨淋了个透,周边都是荒地,没有人家,也不知道他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而且必须在天亮前赶回江州地界,万一被回纥人知道他是假冒的“大人”,那么他们俩都得死。
苏恒永也不是矫情的人,闻言骑上马背;谢笙牵着马笼头,在雨中小心翼翼的慢跑了起来。
一路上,谢笙边跑边与苏恒永讲着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之后再聊聊天让自己和苏恒永都保持着清醒。
雨越来越小,直至破晓,雨就停了。
这时,两人也终于是赶到了江州边界。
江州边界有个轿子,轿前站着苏落和司晓两人。见到他们,谢笙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苏大哥?”
“我还好。”
一路上,苏恒永的声音越来越弱,谢笙知道定然是伤口被雨淋的水肿发炎了,然后慢慢变得神志不清起来。所以战争起,兵人们都尽量避免在雨中作战,这样对哪方都无益。
“司晓快来。”谢笙叫道。
司晓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赶紧上前扶苏恒永进轿子去。
司晓道:“呼,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
谢笙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司晓得意笑道:“本来猜你们会受伤,专门给你们摘的草药,用来愈合伤口。”
苏落不满:“你是去我们家专门种草药的地里边摘得你怎不说?还被府丁当贼打得像狗一样呢……”
司晓撇撇嘴,将草药叶片撕碎撒在了苏恒永的身上:“你管得着!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懂什么!”
“不过,那些回纥马商人多势众,你们怎么逃出来的。”苏落颇为怀疑地问道:“你怎一点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