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大师了解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之间的全部事。
冬日喜人的暖阳直恍阿斯汉的眼,他挪了挪,准备掏钱。
自己的爱情就到这里吧。如果将来发展的好,而我也还没嫁,那是缘分,那么,自己是可以抛开一切不愉快的过往的,如果平平,那各走各的,有那么多大学同学不都是相信过至死不渝的爱情,最终为了事业却劳燕分飞了吗?然而现在,错误不在自己,是我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她还撂下了一句看似平常但毫无反手之力的话:像你这么整齐的后生,即便我们家嫁妆丰厚,你也知道那是给程晨的,你也不会花她一分一毫的!这是骨气,这是男人的骨气!阿姨说得对吧?
……
“中午有空的话,喝顿酒?”阿斯汉递上五千,问。
“有空,有空!”大师摸摸钱,两腿一收,揣兜里,撩起眼皮看一眼他。
.....
不到十一点,大师家门口的饺子馆。
阿斯汉点了几个凉菜,点了两盘羊肉大葱饺子,要了一瓶白酒。大师换了整齐的衣服,人精神了很多,尽管腿还是有些许的毛病,走路一瘸一瘸的。
大师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了信心,他一个接一个的讲,讲他是怎么给人家算准了的,听的阿斯汉半天忘了喝酒,酒酣耳热之际,阿斯汉问大师:甄大师,你的道行真的......好!
“好甚好,不瞒你说,就那女的进来,我首先看他们的鞋,有时间有精力有金钱的女人,首先注重自己的鞋,一看鞋就知道他们家是贫是富是中产!”
“独到的眼光!”阿斯汉碰了下甄大师的杯子,一口喝干。
“甚眼光,我那几年修鞋......”这句自掘坟墓的话让甄大师想抽自己的耳光。他抓过杯子倒上酒,想要辩驳什么,但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他“嗯嗯”着不知道说什么。
“英雄不问出处,英雄不问出处!来,大师,向你的……不服输……学习。算卦也是你后来学的,对吧?”阿斯汉再碰一杯,仰头喝干。
“没有……去哪学……”大师一连干了两杯,通红的脸颊泛起了红光。“这都不用学,你上次领的那个对象,给她父亲算,是吧?一看你那对象的行头就是有钱人,这就对了,像她父亲那个年龄的有钱男人,咱们西北地区吃大鱼大肉的男人,有几个血压不高的,啊?再说女人,像那种成功的男人,哪个敢说自己没有女人,或者没惦记过别的女人?即便没有,只要有了钱,就不妨碍他老婆说她有,这你就没办法对不对?事实上,我但凡说对一条,对于那些正处于迷茫中的人,都是致命的信任,他们就把我当神!”大师连连摆手,“而且,这买卖安全,没听说过哪个算不准的大师给人来抄可家了,或者给人报警被抓了,对吧?”
“但是,你为什么挣这种……不……”
“不道德的钱!不道德的钱!”他晃荡着脑袋看向前方,继续说:“如果你的老婆因为你没钱就跟人跑了,但还能算是道德的话,我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能叫不道德吗?”
阿斯汉抓过大师的杯子,跟自己的杯子重重碰了一下,递回到大师手上,大师泪眼朦胧中一口喝干,阿斯汉又给他斟上,也给自己斟上。
“有时候,很矛盾,碰见自己心爱的人,又无能为力......你真是有始有终的好男人.....分手都不想让对方难过......”
外边的雪已经融化了一些,每个要进门的人都在外面“踏踏”地跺几下脚,然后才进来找地方坐下,要一盘或几盘饺子,倒点醋蒜蘸着,一口咬下去,“呲”喷出一股子油……
阿斯汉没有说话,低头吃起半个饺子,那是他从进来到现在吃的第一个饺子。
“帐我结过了,承蒙你看得起,甚时候有空,过来跟我杯酒!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都因为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