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瑞眉头一皱,将周远礼揽入怀中。
“二嫂,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们家阿礼?”
沈二媳妇哼哼两声:“我儿子什么样我最清楚,他是不会欺负人的,肯定是你们家的孩子作怪!”
“才不是!是沈柏先乱说话!”周远礼从周显瑞怀里抬起头,忍不住反驳道。
“他说什么了?他说你两句你就要打他?你这孩子脾气太坏,动不动就打人。真是有娘生没爹教……”
沈二媳妇插着腰指着周远礼就骂,周远礼一下子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周媛实在看不过去,上前道:“表婶,你这张巧嘴用来骂人也太可惜了。颠倒黑白不说,还欺负一个七岁的孩子,说出去都要让人笑话。”
周媛扯了扯周显瑞有道:“阿爹,我们回去吧!再待下去,三哥都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周家的孩子,还轮不到她沈家的人管!”
说罢,周媛拉着周远礼,头也不回走出院子。
沈松急忙追了上来:“周妹妹,你别走呀……”
“沈二哥。”周媛转头,叫住了他,“我们虽然是亲戚,但你也不能一直缠着我。我年纪小,也是有父亲祖母的,以后你弟弟要再说什么让我给你做媳妇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周媛话一出口,周显瑞刷的转头看向沈松和沈柏,眼神中明显带着不悦。
“二嫂,元元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留下,免得留人话柄。”
周显瑞沉着一张脸,离开了沈家。
身后的沈二媳妇还在那儿嚷嚷。
“不就是小孩子随口打趣几句嘛?有必要这么计较?真是的,小孩子这样,大人也这样,我看这周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显瑞的脸色更加阴沉。
这些话若真的被外人听到,那不是坏了元元的名誉么?到时候元元就是不嫁都不行。
周显瑞再老实憨厚,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沈松那样的人。
周显瑞回到家后没有再提此事,但他对沈家的态度却是冷了不少。
之后去别家拜年时遇到沈二,周显瑞都是冷冷淡淡的,让沈二十分尴尬。
就这样,一个年过去了。
待出了正月,周显瑞的腿好得差不多,立即召集人去修铺子。
周媛在家里待着无聊,便开始学做针线。
周老婆子的针线很一般,做做衣服、缝缝补补还行,但要绣花就拿不出手了。
倒是刘氏,有一双巧手,没嫁人时为贴补家用跟邻里学了不少绣花的手艺。
刘氏是外乡人,多年前家里遭灾逃难到此。刘氏有三个姊妹一个哥哥,为了能在本地生活下去,四姐妹都嫁给了本地的农户。
刘氏最大,出嫁时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因此这些年在周家一直抬不起头来。
不过周老婆子对刘氏倒还不错,至少比对罗氏和郑氏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