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初和黄天霸聊得正开心,已经睡醒正准备过来吃些东西填饱肚子的黄小小冷不丁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冷冷道:“哥、姓李的,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话一出口,吓了两人一跳,两人赶忙摆手道:“我们在开玩笑呢,没说什么。”
他们可不敢告诉黄小小,先前开的是她的玩笑,万一惹了少女不开心,那两人就真完了。
好在黄小小确实没听到两人交谈的内容,就看到两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又想到张月初昨夜里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不过她虽说没听到什么,但看到两人这幅这慌忙的模样,就觉得两人肯定有猫腻,故作冷漠道:“我看你们怎么像做贼心虚呢?”
两人尴尬一笑,随便敷衍两句便一齐去吃午饭了,黄小小看两人那样子,料到今日肯定是问不出个什么了,也不再多说,便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道去了。
大家伙此时都在吃饭,看到张月初和黄天霸正朝着走过来,便有一个两个镖师喊道:“大哥和徽之来了,兄弟们腾两个座。”
接着便有镖师立即腾出了两个位子,招呼黄天霸与张月初过来,大家伙态度都非常热情,特别是对张月初。
坐在一起后,大家也都纷纷跟张月初搭话聊天,张月初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笑着一一回应。
而后方,比张月初与黄天霸晚了几步的黄小小,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便心中有些震撼。
在她心中,张月初应该是一个性格沉默寡言,做事神神秘秘的男子,所以当她看到他笑着跟镖局的兄弟们打成一片时,便有些震惊。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根本没法将昨夜里那个说话做事从头至尾都是云淡风轻,宛如仙人下凡的男子与今日坐着众人间大口吃肉,言行举止无不透露出豪迈的男子联系起来。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昨夜里,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自己越发看不懂这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读书人,却比无论在座的谁,都要厉害的男子了。
黄小小整个脑海中充斥着对张月初的好奇,随意吃了两口饭,便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呆上了一天。
反倒是张月初接过了昨日黄小小的班,下午跟着黄天霸去集市卖货物去了。
到了傍晚,大家又一起吃了一顿寻常的晚饭,便各自回到房中休息了。
而到了夜间,黄小小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张月初的房门。
里面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请进。”
黄小小便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张月初的房里。
张月初看到来者竟然是黄小小,不由得一愣,这才从凳子上起身道:“黄姑娘,大晚上的,莫非有事?”
黄小小将门关好,然后摇了摇头。
她这一摇头,张月初便糊涂了,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尝试提议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不太适合。如果黄姑娘今夜无事的话,要不然……”
黄小小没有理张月初的提议,眼神坚决道:“姓李的,你是不是讨厌我?”
张月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足足五息时间,才反应过来,向前探了探脑袋疑惑道:“嗯?”
黄小小依旧没有理睬张月初,只是自管自地在说:“你如果不讨厌我,为什么跟大家相处那么和睦友善,唯独对待我态度冷淡?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误以为你是普通书生时,对你有些不太友善的缘故?”
张月初有些哭笑不得,面前这姑娘可真是能想象。
张月初摇摇头道:“非也。”
黄小小刚想继续说话,听张月初说的这两字,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意思,愣道:“什么也?”
张月初苦笑:“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对你故作冷淡。”
黄小小双手叉腰,矫装怒容道:“既然你没有故作冷淡,那你就是对我本性冷淡!”
这下张月初实在没辙了,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虽说本意是指与那些内心奸诈狡猾之徒是最难以相处的,并不是指女子烦人。
可这当下,张月初觉得按字面意思理解完全不妥之处。
黄小小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着急道:“姓李的,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是不是无言反驳了?”
张月初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与黄姑娘保持距离并非我讨厌黄姑娘或是别的原因,只是黄姑娘还未嫁人,许多青年才俊对黄姑娘甚至挂念。据我所知,镖局内便又不止一位兄弟是对黄姑娘心生爱慕。我跟黄姑娘顶多算是萍水相交,自然不敢僭越这层关系。至于我跟镖局内其他兄弟为何如此亲近,是因为他们以兄弟之情待我,我自然也以兄弟兄弟之情报之,这两者间没有矛盾冲突啊。”
张月初这一解释,黄小小算是听懂了,看来自己并不惹他讨厌,心情便顿时轻松许多。
她是轻松了,可张月初真是一点都不轻松,生怕这番话还是无法令她满意,她再一闹,把镖局的兄弟们都吵醒了。大家看到她在自己房中生气的样子,深夜里,孤男寡女一间屋这么联想,自己肯定要被人误认成那玩弄少女情感的负心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