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说“我曾经在暗处见过那位姐姐,不会有错。”
不一会儿,摊主一路小跑过来,把刻好字的饰品交给温冬。
温冬说“那就先收着吧,青儿大小姐。”
青儿羞红脸收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温冬觉得好笑,温冬说“谢谢店家。”
摊主说“没事,没事。祝你们百年好合。”
温冬笑着拉走想要跟摊主理论的青儿,到了一个鲜少有人的角落。
他注视着夏雨荷的方向,问青儿“你怎么引出来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青儿说“殿下放心,北地有一地下帮派,青天堂,遍布北地所有的大小城镇,是当年家父的追随者,我一表明身份,他们就把奴婢奉为座上宾。想要查城中有什么异动,是很简单的事情。借此我查出来夏雨荷当天和一个男子一个小孩停在一处老宅子前,而且当地的粘杆处之后一直关注那个老宅子,我便觉得可疑。当即准备好把粘杆处跟踪的事情,捅给老宅子相关的人,当然不是奴婢出手,交给青天堂的帮众去做。”
温冬问“青天堂不会暴露?”
青儿说“青天堂成立之初,便闭门不接任何活,只是自己经营发展,但他们只听我家父的差遣。如今差遣的权利便到我手里,他们自然是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只会觉得是普通帮派罢了。”
温冬说“那老宅子相关的人不会觉得这是计?”
青儿说“会,但他们八成会去做,因为夏雨荷他们到辽地是人最少的时候,证明他们是想秘密进城然后不被发现,想要隐藏踪迹的人,会对着被追踪的事情很敏感。我去过老宅子,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在老宅子后面发现了另一条路。我不确定那条之后,会是什么,不敢妄加查探。不过我知道的是,城里肯定还有一股势力属于你我粘杆处青天堂都不知道的势力,但可以肯定的是跟夏雨荷有关。”
青儿说“自我们在鸢尾镇住宿,当地的青天堂分支便告诉我,他们往这边走。青儿当时有预感,他们会到辽地,我当即写信,传到辽地的联络处。所以,至于他们接收到我们传过去的信息,会不会有动作,我们不能很确定,只能去赌,我们赌对了。”
青儿看着玩的开心的夏雨荷和余风骨,对温冬说“公子,你看,现在那两人身边,就有两个好手在旁边装模作样。”
温冬顺着看过去,当然看不出什么。他对青儿说“你能打过他们吗?”
青儿说“一对一,不算太难,但是一对二,可能就会棘手。”
温冬说“那就让计划继续走下去,一定要从她身上拿回我们的东西。”
青儿说“是。”
温冬说“等等,那个孩子,是谁?”
青儿说“问过,谁也不认识,但能跟夏雨荷走在一起,怎么都不会是一般人。”
集市,游玩的摊位前。
余风骨问夏雨荷“是不是感觉超有意思?”
夏雨荷说“风骨果然有眼光,我将来一定要复刻一份放在家里。”
余风骨笑着说“对吧!”
余风骨对夏雨荷说“走,姐姐,我们去下一个地方。那里的吃食味道最好,当年美名那是流传北地。”
夏雨荷说“好啊,我的小风骨,走吧。”
余风骨说“嗯。”
夏雨荷跟着余风骨走,发现人越来越多,她对余风骨说“风骨,抓住我的手,别走丢了。”
但猛地,越来越多的向这边冲击,乱到极点,吵扰声不断。
夏雨荷大喊“余风骨!你在哪里?!给我让开!”
因为她再也看不到余风骨的背影,她们被人流冲散,在突然多起人的辽地集市里。
夏雨荷有点绝望,她早该拉住余风骨的手,不然也不会被冲散。
她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被人流挤来挤去。她抬头望着天,看到又不知哪里放出来的红色烟雾。
夏雨荷猛地冷静下来,李相的诱饵计划,到底是什么?
冷静之后的夏雨荷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到一个文静的女子。那女子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又带着灵动劲头,就这么看着她。
夏雨荷猛地感受到后脖颈被人痛击,接着她当场晕倒。
“你是谁?”
“叶青。”
“再问一遍,你是谁?”
“叶,青。”
在一处狭小的屋子里,两个女子发生的对话,其中一位被绑在椅子上,另一位站着审问她。
自称叶青的女子,有些昏迷不醒,但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回答审问的人的问题。
“你当年在温府,偷的东西,在哪里?”
“我是叶青,我没偷东西。”
青儿对眼前明明不是叶青的女人不知该怎么审问下去,正一筹莫展,犹豫要不要动私刑的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青儿警惕的问“谁?”
“我,快开门。”是温冬的声音。
青儿开门,让门外的温冬进屋,然后查看四下无人之后把门关上。
温冬问“审的怎么样了?”
青儿说“这人一直说自己是叶青。”
温冬说“叶青,不是死了吗?当年春秋不义战,不是被梁国的战弩穿心而亡吗?”
青儿回“是的,所以才觉得这人可疑。”
温冬说“你去外面戒备,我来审。”
青儿说“是。”
叶青猛地清醒,问“你是谁?”
温冬说“温六郎。”
叶青问“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温冬看着反客为主的叶青,说“当年,你在温王府偷走的书信,我希望你能归还。”
叶青说“不好意思,那跟我没关系,我叶青就从来没有偷过谁的东西。”
温冬说“其实这很好查出来,我有个办法,不是跟你一起的,有个半大的孩童吗?”
他说“他现在就在旁边的屋子里。”
温冬说“想见见吗?”
叶青看着靠近的温冬的脸庞,茫然的问“孩子?是...谁?”
温冬观察到叶青除了表露出的茫然,眼中还爆出血丝。
温冬笑着鼓掌,拍了两声后。
屋外传来孩子大哭的声音,哭的凄惨,如同杀猪一般。
叶青眼神极快的变了。
温冬惊讶的说“我从小便听教书先生讲过‘双面人’一事,没想到今日我竟然能碰上,是不是啊,夏姑娘。”
夏雨荷说“放了那个孩子,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温冬说“那肯定不行啊,要是放了他,你什么都不说,我不就亏了?”
夏雨荷说“我把所有的秘密,都放在了真武城鱼龙客栈后院最大的梧桐树下,我从来不把那些东西带在身边,更不会记在脑子里。”
她说“但是每过半个月,我都会写一封信,如果那边的人没有收到我的信,马上就会把树下的东西送到应该知道的人桌上。”
温冬说“我怎么信你?”
夏雨荷说“你信或者不信,它就在那里。不会有任何变化。”
温冬沉默一会儿后,想要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温冬说“怎么了?”
青儿说“有人追过来了,第三个人,我看不出实力。我怕我打不过。”
温冬说“我们走。”看一眼绑在椅子上的夏雨荷。
然后他马上夺门而出,夏雨荷冷笑地看着两个人逃跑的背影,接着救援来的三人冲进屋子。
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人说“在下护救来迟,还望姑娘恕罪。”
夏雨荷松了松被勒出红印的手腕,说“无妨,风...太子怎么样了。”
年轻人说“在下自两位被人群冲散的时候,先行救下了太子殿下,现在他正在乾龙宫内休息。”
夏雨荷放下心来,说“那就好。”
接着夏雨荷向前走,三人对视一眼跟上前去。
良久,屋内出现第四人,从房梁上跳下来,朝着四人相反的方向小跑。
粘杆处,伤病间。
孟月站着,她旁边躺着四具被医生吊着口气的四个伤患。
执事问“他们怎么回事?”
孟月说“城中肯定有其他势力。”
执事说“有什么势力,我还不知道吗?究竟是被谁所伤?”
孟月说“也许跟那老宅子相关的人有关。”
执事说“那就给我去查,不要什么事都给我加上也许,要都是也许,要你们有什么用?”
孟月说“是。”
执事又说“孟月,温公子下榻此处客栈,等会儿你去招呼一下,在天字一号房。”
孟月回“是。”
执事仍然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病患,这时屋内进来一个男子,他对执事说“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只是离红丸发出的时间有些了,会不会有点晚。”
执事说“无妨,你先退下,我也要准备一下。”
他等报信的男子退下后,又想起了当日收到的急报。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李清”。
那可是春秋一等一的名相啊,他果真在辽地?执事不免怀疑急报的真实性。
如果真的在,那么京城的那些大人们到底使了什么通天的手段,能查到这般惊天的消息?
乾龙宫。
侧殿,余风骨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夏雨荷进来,他高兴跳起来说“姐姐,你没事吧,跟你走散之后,我想去找你,他们不让我,就很担心你有没有事情。”
夏雨荷说“风骨,姐姐没事的,现在要跟李相商量一点事情。”
余风骨说“好。”之后他在仆从的带领下走出侧殿。
夏雨荷拱手说“李相,为何以我为饵?”
在写字的李清停下笔,说“为何这么说?”
夏雨荷说“被温家公子审问的时候,我便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而且感觉很像王七风,就是你们叫风七的那位。但我知道,不是他,那个人的功法,很稚嫩。”
李清说“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等本事,是意料之外。”
夏雨荷说“谢李相夸奖。但是还是不知道李相为何以我为饵?”
李清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合作关系。”
他说“我们需要你的手段,你的能力,你拥有的机密。”
夏雨荷问“那我能得到什么?”
李清说“余风骨,不,是元磐的太子。”
他说“你所谋甚大,只有元磐和元磐能动用的资源能帮你。”
夏雨荷目光直视李清,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李清像是知道夏雨荷的想法,说“你几个月前传来书信,说与我合作,我便注意你。之后你找帮手,我有意的安排王七风在内的等十几人,我给你安排了很多暗示,最后结果导向你十成会选王七风。”
夏雨荷说“那时,你便要查我?”
李清说“是的,我大概知道你身上有着我很感兴趣,能搅动天下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便透露出你的消息给温府的智库,他们果然信了那消息。”
夏雨荷说“但你有惹祸上身的风险。”
李清说“是的,昨日京城飞过来一份八百里急报,上面有我的名字。”
他望着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打杀的声音,他说“蛰伏几个月。”
门外有甲士极速小跑入侧殿,呼喊着“报!”
李清站起来,说“该跟天下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