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陷入沉默,褚时显其实有无数的话想倾述,想询问,遍阅心事竟无一句能出口。
他四顾左右寻找救场的人一面自语:“老张和冯兰兰说好了今天来看演出的,怎么不见人?”
谢晓桐说:“我刚才找兰兰姐也没有找到。”
昨晚发短信,褚时显已经吃到教训,谢晓桐的内心极其敏感细致短期内他不可能深入她的生活,她的心。
既无法深入,不如将话题扩大。褚时显问:“你那两位室友最近有没有再去申办汉服社的想法?”
谢晓桐摇头:“她们最近可忙了,忙着排练。我们化院合唱团十八个人,她们两个是前排主力。”
褚时显说:“那就好。前些天你兰兰姐好像提过假如她们再不去申请,她倒是有意愿去做。”
褚时显算算日子,社团审批加观察期一共两个月等正式立社谢晓桐也该转到计院,那时杀毒软件应该也进入调试测试期他的闲暇时间也多了起来。
是时候开始了。
谢晓桐表情讶异。“没听兰兰姐提起呀。”
“大概最近她忙忘了。”
谢晓桐笑一笑眼里满是憧憬,说:“如果兰兰姐愿意去申请,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帮她。”
她感觉转眼一切顺遂起来,和楼东一如既往地相爱,自己很快就能转专业,假如冯兰兰再起了汉服社,进江大之初的梦想几乎全部实现。
褚时显几乎溺毙在她的笑容里。“你最近一直没上吗?”她的头像总是灰色的,小号的好友申请也一直没有被通过。
“哦,”谢晓桐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为转专业的考试做准备,除了补功课,还要,还要”
她的难言之隐,褚时显看在眼里,心中揣测,无非是楼东罢了。
在江科的中操场上,眼神的挑衅终归起了反作用,那小子也太理智了,竟然没有因为嫉妒和吃醋吵架,反而推动他,与谢晓桐的约会更频密。
褚时显心底宛如翻江倒海,脸上淡笑着,问:“忙着谈恋爱?”
谢晓桐吃了一惊,没料到他说话如此直接,继而点头说:“是啊,我男朋友最近时常来江大。”
说完,她笑,笑得甜蜜,带着感怀和欣喜,褚时显心中酸涩更甚,只觉得舌根都是苦的。
“上次在江科比赛时好像见过,是坐你旁边那位?”他没话找话,不过是为摆脱此刻的失落和妒意,不过是强作镇定,不令她发现端倪。
谢晓桐想说“是”,开口先咳了两声。
褚时显待她平复后,说:“如果”
“稍等下。”谢晓桐抱歉地看他一眼,拿起手机,“小楼。”
楼东在电话里问:“晓桐,你们艺术节是在哪个操场?”
谢晓桐不解地问:“梅园操场啊,肖姐姐不是去接你们了吗?”
楼东在电话里叹气:“她把我们带到桂园操场了,我就说不对头,这里静悄悄的。”
谢晓桐笑出声来。“肖姐姐可能记错了。还好没把你们带到九一二大操场,快点过来,还有空座位。”
她挂了电话,褚时显也刚放下手机。
谢晓桐问:“褚学长刚才想说什么?”
如果我说很喜欢你,有没有一点点机会?
褚时显眸光微闪,说:“如果不舒服,不如回寝室吧,这里风大。”
谢晓桐说:“没关系的,我来前吃了药。我男朋友是学医的。”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提及男友,总共三次了。褚时显沉默数秒,回头望一眼入口,假作惊讶的模样说:“好像看见老张和冯兰兰了,我先过去,有空聊。”
谢晓桐哦一声,随即说:“褚学长再见。”
在他站立转身时,依稀听见她轻吁了一口气。
褚时显把身边人扒拉一遍,发现居然没有同龄女性,只好又去问冯兰兰。
“你觉不觉得我平常说话太强势,太给人压力了?”
冯兰兰说:“你是老褚嘛,见怪不怪了。”
褚时显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谢晓桐和我聊天的时候,感觉不自在,你跟她比较熟,应该更了解为什么?”
冯兰兰说:“为什么?太多了,有可能你口臭,脚臭,粗鲁,头皮屑”
“冯观音我最近没得罪你啊?”褚时显赶紧拦住她,“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