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此时已经感到十分的绝望,正准备拔钗自尽,殊不知从天而降一个英俊魁梧的金甲卫士拿出手中的大刀,几下子就把这个小队的士兵全部杀光。你母亲就被当时的金甲卫士的气质和风度所惊摄,暗动芳心、瞬生情愫,事实上你母亲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只是因为先帝造反,婚事给耽误了。平时也没见过什么英俊的男子,就以身相许,这也是干柴伴烈火,不知何时就有了肌肤之亲。不一日,他们就赶到先帝营中,两人也是难解难分,垂泪分开,发誓非卿不嫁。
几个月后你母亲才知自己依然有身孕。你母亲知道先帝一定不允,故不愿说出男的姓名,这不难查,几个来回就把这个侍卫查了出来。囿于侍卫毕竟是舍命而救,先帝就饶过侍卫一命只是把他打入死牢。为了保住你母亲的清白,你母亲分娩后,先帝就把刚生下来的女儿交给了这个侍卫抚养,也给了他一些金银。侍卫见不能勉强你母亲带着抱在襁褓中的女儿离开,后不知所终。”
“母亲,那你怎么能够肯定雪儿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插了一句。
“你母亲的美丽,我太熟悉了,自从你母亲嫁入王府后,你母亲百般刁难你父亲,把你父亲管得死死的。这世上可真是一物克一物的,你父亲竟然没有半点的怨言,不过却苦了我们。我们几个歌姬在你母亲嫁入王府之前是轮流侍寝的,彼此都达成了默契,相安无事。你母亲一入王府,你父亲就再也不敢宠幸我们了,还好此时我已经怀孕,只不过是几个月后才知晓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怀孕无疑是在王府待下去的唯一的理由,而没有怀孕的后来都被你父亲打发走了,尽管你父亲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却换不来王府的荣华富贵。我便留了下来待产。”
“我凭心而论,我挺爱你父亲,如果你父亲娶的不是骄横的公主,我便是你父亲的一个妾,我很满足了,对于一个歌姬能做王爷的妾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殊不知老天可怜我,却不怜惜我。分娩之日,我产下来的却是一个死胎,而此时你母亲顺利地生下了你,我是头胎,难产可能性很大;而二胎就不必担心了。这么一下子,原想是在天宫的,却被坠下到了地狱。一个死胎使你父亲对我产生了厌恶,而周围的老者硬是说我坏了张家的风水,给张家的人带来牢狱之灾。从此之后,就把我放逐到了王府的一个偏僻之地,那地方你见过,阴暗潮湿,破烂不堪。我生了一胎,得不到足够的照料,府中之奴才也见风使舵,打压我,克扣我每个月的供养,其实我此时我的供给已经减少了很多,不过还能够勉强度日。而经过那些奴才之手少之又少,几难度日。此时由于陡然之间的生活条件的恶化,我很快就生病了,我刚刚生产身体本来就弱,后来慢慢就熬过来了,只是有了后遗症,医官说是风疾,是产后营养失调所致。这病就是时好时坏,不时就会发作,发作时极其痛苦。”
“我被太子妃你认母后,我的条件并没有改善,他们为了让你注意我,就加倍地刁难我甚至虐待我。只是在你的强力要求下,我才真正地被他们善待了。此时你父亲早已把我和他的感情抛之脑后。”
“只是我的病拖得太久,神医也治不好我的疾病,我只是每天在等死的份儿。”
“雪儿,我只是感觉到是你的亲姐姐,她跟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从神情,一颦一笑几乎就是个活脱脱的鲁元公主。这也只能算一种感觉。我熟悉你的母亲,但我不熟悉雪儿。这就得靠你去验证了。”
“女儿,我跟你说了这些,你母亲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早已服了一枚毒药,它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我对不起你,我临死前求你一定要把雪儿的父亲找到,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我坐在李媚娘的床边,我用木梳梳理着她那满头的干枯的白发,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头发变成了白发,我离开张府之前,母亲的头发是青郁郁的一片,何时变成了白发,想来是一夜之间白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