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东宫,李承乾砸碎好多陶瓷,龇牙咧嘴的大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知道用人,很好,真是小看你了。”
原本以为这桩案子李治会亲自审问,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早已甩手给朝中大臣,这手段不得不服。
要是李治自己审问,他底子薄很难与太子控制的刑部对抗,但长孙无忌插手就变味了,这老家伙被册封开府仪同三司,文散官最高的职位,又是皇帝心腹,权利大到无边,他一个人就可以将刑部兜的团团转,而且刑部迫于压力够呛能全力以赴。
李承乾又在暗处,很多人脉动用不了,所以刑部只能硬抗长孙无忌,只是没想到,一桩小小的案子,都快要震动朝纲了。
对弈只看输赢,很显然他输了。
李治的做法已经脱离对弈这个范畴,他直指朝廷重臣,靠这个案子的牵连性,想要拔掉太子的左肩膀。
太子这两年做的违心事不少,全靠刑部兜着,比如范阳卢氏的马贼袭击一案,就被刑部尚书扣押,迟迟不肯派人搜查,而如今历松这案子犹如导火线一点一点的被点燃,有一种小事变大事,大事便祸事的可能。
长孙无忌做事非常细,对贪污、纳税看得很重,历松一家能有点小势力全靠贿赂五品官员,而这些五品官员既然能庇护他们,其人脉肯定深厚,若被长孙无忌一点一点的摸上来,拔除这些关系户,最终便会和刑部对上,腐化的刑部哪能是他的对手。
帮太子隐瞒罪事,如果证据确凿,太子最多禁足,可刑部尚书就要换人了。
“该死,不看热闹,你掺和什么?李治也是,自己没能力,还叫人帮忙。现在可好,给本宫这么大一个难题。”李承乾皱着眉头看向称心道:“你马上派人将历松转交给衙府,待开堂审问之前,让刑部直接退出,抹掉所有痕迹,长孙舅舅这家伙顺藤摸瓜的能力太强,要让他揪住刑部不放,那可就糟了。”
“主人您消消气,称心现在就去。”
李承乾气急败坏的坐在木椅上,双眼喷发怒火,然后又想到什么,喊住了还未出门的称心道:“不,不能不管。”
称心愣住了,回头疑惑道:“主人,您?”
“这次对弈必输无疑,现在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手里,只身退出基本无望,如果想保住刑部,必须掐灭源头。”李承乾脑子突然灵光,大喜的一拍桌子,“对,抹掉源头,这样长孙舅舅就没有根源去追究。”
“主人,您的意思是?”
李承乾眼神阴冷,捏紧拳头道:“秘密派武功高手前往象州,要他们在年关之前杀掉历松一家所有人,不行,要更快,最好十天之内赶到象州。”
“主人,我们的马匹十日无法赶到……”
“本宫不管,哪怕累死一百匹骏马也要在十日内赶到,必须尽快灭掉他们一家,断掉祸源。还有,历红涛和历松父子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是,主人……”
李承乾胸口起伏,无奈的挥了挥手:“范阳卢氏那边也要停一停,让刘氏两兄弟带人回来吧,不光他们,在年关之前,我们所有的行动都要放一放,风声过了再说。”
“遵命。”
“去吧。”
称心走后,李承乾拄着额头喃喃自语:“懦夫,只会叫人帮忙,你小子真懦夫。”
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计谋,用人得当会省去好多不必要的事情,此次李治根本没打算审判历松,而是利用这桩案子,直逼李承乾,动摇他的根基。
刑部庇护历松?
呵,那就先动你刑部。
太子苦恼的时候,魏王府却炊烟日上,书房内,一男一女独坐在茶桌前,女子眼看也就二十多岁,肤白貌美,身段苗条,一对凤眼时刻流转妩媚。
素手熟悉的完成一道道煮茶工序,然后将煮好的茶水倒入瓷杯内,端给男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