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必东宫应该焦头烂额了吧。”女子名唤安月,没有姓氏,乃魏王当初捡来的幕僚,现为小妾,主要负责出谋划策和暖床,因为脑子机灵,倒也和王妃阎婉相处的融洽。
“大哥这次算栽了跟头,自己给自己挖坑,够厉害。”李泰品完茶水,对安月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明知道小治几个月不曾搭理历松父子,肯定有什么阴谋,不去追查也就罢了,然而他还是固执的认为小治会亲自审判,也不用脑子想想,一个八品官员的儿子有资格做棋子吗。
现在好了,长孙舅舅被搬出来,利用历松这对父子摸杆往上爬,瞅那气焰估计朝廷得有不少人遭殃,也好,这些靠关系上来的门阀子弟,都该惩治惩治了。”
安月将脑袋斜在李泰的胸膛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嗅着夫君身上的气味道:“长闻赵国公长孙忙于朝政,不理皇族斗争,这次竟然被请出来,也不知晋王用了什么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自愿的呗。”李泰左手搭在妻妾的脊背,鼻尖浸在发丝内道:“舅舅虽不介皇族争斗,可毕竟我们三人是他的亲外甥,哪方出事他都心疼,这次出面调停,也在意料之中。”
“出面调停?夫君不是说赵国公气焰日以上涨,朝廷这次会有好多人遭殃,那为何会有调停一说?”安月秀气的眉毛上翘,很是不解,感觉夫君的话多有矛盾。
李泰抿了抿嘴,搂紧爱人道:“如果大哥没脑子,这次刑部和朝中很多人确实要遭殃,可要是有的话,舅舅一但找不到源头,自然会停下来。”
“夫君的意思是,太子会拔掉源头,抹杀一切,让赵国公找不到审判的人?”安月是一个聪慧者,魏王轻轻一点,她就明白其中缘由:“这么做虽为下下策,但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晋王会让他如愿吗?”
“哈哈,如果小治想继续追究下去,岂会将时间定在一个半月之后?”李泰接着道:“甚至我感觉,舅舅和小治联合散布消息,不过是濠头,他们这是在逼大哥自己断掉这桩案子,好还朝廷一方清净。
哼,大哥这次输得真惨,自己搬起的石头狠狠砸在自己脚上,也是够笨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小治的算盘打的很响,可谓是一箭双雕,既能赢得这场对弈,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借刀杀人。”
安月忽然来了兴致,连忙道:“夫君,要不我们搅和这趟浑水?让事情再延续下去,到那时现任的刑部尚书下台,咱们的人岂不就能安插进去?”
李泰敲了敲美人的脑袋,笑道:“你这娘子,老想着给夫君壮大势力。”
安月羞涩一笑,“臣妾这不是想尽快完成夫君的帝梦嘛。”
“哈哈,得安月乃本王幸事。”李承乾笑着,忽然神色一炳道:“夫君常教导你什么来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错,只身退出宫斗并非坏事,往往旁观反能掌握大局,未来的称帝路还遥远的很,不差这一两件事。”李泰将安月抱在怀里,让其坐在腿上,温馨的画面好似人间妙事。
静静享受爱人的恋意,安月不再说话,脑袋埋在丈夫怀里,心中满足。
直到想起某事,神色瞬间暗淡,抬眼道:“夫君,一个时辰前太医来过……”
李泰也是眉头紧蹙,道:“还是老样子?”
安月点着头,抚摸小腹:“臣妾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给夫君诞生一子,如今……”
感受到爱人的悲切,李泰搂紧她,不时安慰:“会好起来的,太医不是说过嘛,只要你每日心情保持最佳,不孕之体自然迎刃而解。”
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天灾,王妃和安月都是不孕之体,王妃十一岁时嫁给魏王,这些年过去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安月也是相处好几年了,没有半点怀孕迹象。
当然,李泰是有儿子的,十三岁当爹,当初大婚之前,李世民找过宫女为他检查身体状况,那宫女正值二十岁左右,体质好,自然就怀上了孩子,凭借孩子她也顺利的成为魏王妻妾,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刚过好日子没几年就得了重病,府中的太医使出全力也没能救过来,孩子没了母亲,便认王妃阎婉为娘,但终究是庶长子。
李泰为了有嫡子,可是愁坏了。
到了晚上,果不其然,在长安衙府的牢狱中,历松被人悄悄暗杀,其父历红涛也是死在城内的一处房子内。
刑部为了做做样子,连夜派人彻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