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在月笙居设了结界,外头自然是不知晓这里头的境况的,至于院子里的人,适才一首安眠咒已经让她们沉沉睡去
“乾为天,坤为地,乾坤之内是无极。”之前的那一式“九天八卦”起效不大,他又换了一式更强的。
……
苏流月纳气收功后,听到响声,便来到院子里。
她见师父浮空而坐,双手不断拨弄着琴弦,她明明看到,每一个音符从师父手中弹出去,便成了一把飞剑,直指正中那张符纸。
师父衣袖如鼓,院中狂风大作。
眼看那符纸已经出现裂痕,不知为何,这漫天的血雾突然颜色加深。
“师父,小心!”女孩儿心中不安,她看不懂法阵,也无甚实战经验。
但她就是知道,这是一个预兆,是一个不利于师父的预兆。
……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已经敲了更鼓。
白辰纳气收功,从空中徐徐落下。
“师父?”
女孩儿立时跑上前去,她盯着师父的脸色,瞧了好几息时间。
白辰虽有疲态,却无甚大碍,他对着徒弟摇了摇头,“为师没事,倒是我小看了这阵法,连不竭也无法攻破,反而有愈发增强的趋势,看来今日是无法破阵了。”
“不竭?”
“正是,不竭乃是本派功法无极中的一式,威力极大,本想着能破了血阵,不曾想,还是不行。”白辰说着,神情难免失落。
他已经竭尽全力,如若这般都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要去请师父出关吗?
他心中有了思量,便施法解除了安眠咒,“月儿,为师先行离去了。”
女孩儿闻言急忙叫住他,“师父,那今日荼蘼界,徒儿还要去吗?”
白辰同女孩儿对视了一眼,答得言简意赅:“自然要去。”
“哦。”
苏流月等师父走后,不由小声嘀咕,“我也是为您着想,这阵法瞧着就邪乎,想来也要花费许多精力的,凡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不是。到最后,倒像是我要偷懒似得。”
这边,时辰不早了,女孩儿自去歇息了。
倒不是她乏了,而是晚上需要睡眠的习惯实在是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要改也难。
观星楼里,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辰望着正在楼中悠闲饮茶的男子,挥退了陪侍在一旁的道童,问道:“少尊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木秋闭目含茶,似是在细细品这茶水的味道。
白辰闲步过去,静静地坐在男子对面。
杯盏浅浅,纵然木秋喝得慢,不消一会儿,茶水也见底了。
这时,他才似笑非笑地开口,“国师事务繁忙,这又是从何而来呢?”
白辰答:“凡尘俗事,不值一提。”
木秋轻笑,“过谦了。”
话头到了这里,却是又止住了。
白辰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跑来恭维自己几句的,所以,他在等他开口。
“月小姐可还好?”
“什么?”然而对方刚甩出来意,白辰就有些懵。
木秋却是笑而不应了,他倒是不拘礼,自斟自饮,一杯清茶,品得像是上好的醇酒。
又一杯饮尽,木秋将杯盏置于桌上,他抬头凝视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