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抬手看了看表,现在九点四十五,按照贺砚回靠谱的司机大叔的车技来说,这点距离开车十五分钟该是能到。
凌粟像是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最后就靠在门口安静地等贺砚回洗碗。
贺砚回爱干净,洗完碗还记得把周围也收拾了,最后提溜着一小袋垃圾慢慢悠悠地朝凌粟走过来。
凌粟一看,十点整。
“你怕是人设崩得最厉害的总裁。”凌粟一边锁门一边吐槽。
旁边的贺砚回一手拎着凌粟的相机包,一手拎着家里的垃圾“是吧。”
他在自己家其实是没的。
在市中心的房子两个阿姨操持着所有事情,他回家基本只需要睡觉就行了。
两边老宅的佣人都多得惊人,贺砚回进去连衣服都不用自己脱。
但谁让这是凌粟家。
自己的人只能自己疼。
也不只是凑巧还是怎么,两个人刚走出楼,外头竟然就零星下起了小雨。
“你在这儿等着。”贺砚回伸手探了探雨势,“我车上有伞。”
他的车就停在几步开外,但贺砚回却还是不准凌粟淋雨,只让他站在门厅处等着。
他转身,在迈进雨里的时候还回头确定了眼凌粟还在原地,才自己匆匆大步向车走去。
贺砚回车里的伞是长柄伞。
伞尾轻轻点地的时候,凌粟的心莫名跟着动了一下。
贺砚回伸手,稍用力关上了后备箱,接着在雨里转身撑开了伞。
雨大了些。
深色伞面在朦胧的雨里穿行着,凌粟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伞下那一双寒星似的眼睛。
这个人似乎总能有办法在他心里肆无忌惮地反复横跳。
仗着旧时的记忆也好,仗着美色也好。
贺砚回刚离开轮椅能走的时候,靠关牧州一柄中二的手杖把凌粟迷得五迷三道。
当时凌粟就在想不知这是哪里落难来的小公子,矜贵得跟踩在人心上似的。
倒也真是被他说中了。
小公子真是小公子。
随意撑着把伞还是能踩在凌粟的心上。
“走吧。”贺砚回帮凌粟掖好了围巾,半搂着他带他走进雨里。
现在贺砚回的步子已经很稳了,凌粟下楼梯的时候被他搂在身侧的时候发现贺砚回比自己真的是高出了许多。
肩宽而平,靠在凌粟后头的时候几乎挡住了所有来的风。
贺砚回拉开车门送凌粟上去,但却没马上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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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伞在外头站着,一直手臂撑在门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凌粟。深灰的西装在细雨里显得清远又隽秀,把他深刻的五官都柔化了去。
末了,他轻轻地笑了。
“以前的我说过吗?”
“你真好看。”
雪渐渐下开来了。
凌粟站在吧台后面坐着咖啡,听着严青在自己身后录视频的声音。
他的系列vg快完工了,在一个预告之后准备攒着可劲儿发。
凌粟在里头露的脸不多,但看着严青录,他也总是忍不住自己那点职业病。
凌小木头那个频道最近有了点粉丝,一半是想看他的日常,一半是喜欢看凌小木头写作业的。
凌粟帮他剪过几个日常的vg,但最好还是把频道还给了他。
凌粟看着自己放在桌角的相机,总觉得有些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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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骤然开始,凌粟也想不出该录什么。
最后一拍大腿,凌粟决定还是老样子吧,一日三餐总是要录的。
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凌粟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给贺砚回发个信息。
可拿起手机之后凌粟却愣了。
是说明天你别来了,还是说你明天别带饭来了?
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
而半晌后,在贺氏大楼楼顶花园正给高管开会的贺砚回嘴角终于松了松。
底下坐着的一众人长舒了口气,终于敢伸手去碰拿上来放了半天已经凉透了的咖啡。
贺砚回放下手机,终于说出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句话“先回去吧,方案周末前给我。”
众人立刻收拾东西,跟阵风似的卷走了,一片会议记录都没给贺砚回留下。
助理和秘书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也默默退去了小花园外头。
不消片刻,里头那把带着磁性的嗓子透过潮湿的空气,传到门外的时候勾得人心都痒。
“那你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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