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记者会。”坐靠着沙发,源惬意的把腿放在了茶几上,手里端着茶杯小咀了一口。“不过好在已经结束了,顺利圆满,没闹出什么下不来台的乱子来。”
“茶很好喝么,你一分钟内已经喝了第六杯了。”左臣羽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记者会上提出什么「一周内」破案。你以为是抓个偷内衣的小毛贼啊?那可是臭名昭著的炸弹狂人敢助!身上背着几十上百条人命的现世魔王啊,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抓到的话,警方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了。这种人,除非他自己举手接受逮捕,不然,二话都不用和他多说,直接开枪击毙。”
“我当然知道这事很难办啊。”他从茶几上放下了他那双将近一米二的大长腿,站起身,拉着左臣羽跟着自己一起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笑呵呵的说到,“这不正是因为难办所以我才说一周破案吗,这要搁平时我就说三天了。这不是明天有事要请假么,这我才多说了几天。”
“只是明天么?”左臣羽先是笑了笑,接着便沉下了脸:“我看你后天也未必会来吧!”
“后天我妈生日,我也许真不能来警署上班了。”
“别说「也许」,你完全可以说得干脆一点。”
“好吧……后天我的确不会来。”源说。他站起身,走到左臣羽的跟前,握起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真的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么……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么?”
“我……”左臣羽欲言又止。
“为人子,当尽孝;我已经快大半年没有回家见过母亲了……如果你能理解我的话,我不在的这两天,就请你代我担任起专案组的指挥官吧?”
“可是……”左臣羽有些担心的说,“我们只有一周时间,而你却因为这样就要耽误整整两天,要是到时候破不了案……你要怎么向上级和媒体……要知道你可是在记者招待会上立了军令状的啊。”
源先是轻轻的笑了两声,接着他说:“还能怎么交代。你知道,辞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算得上要命的事情。大不了……”说到这,源停顿了,他的目光略一扫过左臣的脸,接着,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完接下来的话了。
源挺胸背手而立,仰头叹声道:“你肯定以为,要是这次搞砸了,对我来说大不了就是辞职不干了吧?”
左臣不语。
源微微的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失落,他说:“我若只做为我自己,我想说,我也能说出那句:「大不了就是不干了嘛」。”说到这,他转回过身来。二人四目相视,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坚毅,他道:“可我现在是一个警察,无论我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身份,我都应该重视我作为警察、尤其是刑事警察的这份荣耀和责任。政、法、医、教、军、警,从事这几个职业的人绝对不能够有「大不了就是不干了」的这种心态!绝对!——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止背负着自身一人的安危与未来,他们常常是背负着十个、百个、乃至成千上万人的未来啊!”
“源……”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源伸出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源看着他,略作苦笑的说:“我说这些,你可能会以为我在唱高调,是在说漂亮话。可是我要告诉你,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都是我的的肺腑之言。两天之后我就回来,就两天,我向你承诺,一周后的这个时候,你一定会看到一个被拷上手铐的敢助。”
“问句不该问的……”左臣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后天是因为生日……那么明天你是要去干嘛?”
“这个之前在东京的时候我没有告诉过你么?”
“没有。「明天不来上班」这句话你是在川崎的时候提出来的。”
“那么在川崎的时候呢?我有说原因么?”
“没有,那个时候你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去了。”
“哎呦……我这个脑子啊。”启仁笑了起来。
左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脖颈,道:“你不是烧迷糊了吧?”
“净说胡话,你见过哪个烧迷糊了的人还像我思维这么清晰的。”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哈……可是谁又能保证你不是在硬撑着呢?”
“你是杠精么!?额,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没问题,我现在甚至都能挽起袖子和横纲力士角力。”
“那你为什么明天还不来上班?”左臣羽说,“我原本以为你明天不来的理由是因为「生病」,现在看来不是。”
“合着你在套我的话?”源说。“行了,我没时间和你闲聊了,我得回家去准备一下后天的大事了。”
“那我就祝您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干嘛用敬语,听着真别扭。”源说。“你就等着我吧,没准我还能给你带点小礼物回来呢。”
“别介,您老自己玩开心就好,不用想着我……真的不用。”
“瞧这话说的,生分了不是?按理说关系不错的同事出门旅游回来都是要给带点东西回来的,我要是两手空空,倒显得我小气了。”
“你这趟回去,能把自己给带回来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