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慧妃的热情,顾芷诺倒也不客气,缓缓起身道:“谢娘娘。”
她们又谈笑了半晌,这才起身告辞:“那妹妹这就先走了,姊姊可别忘了也来瞧瞧妹妹,明姝宫就妹妹一人怪清冷的。”
见华昭仪拿过笔在画作上添了几片花瓣,由于画工不足,倒显得格格不入,姬沛凝也不恼,她平日里画画,往往不会这般一笔一笔照着临摹,太过死板,而是在脑中勾勒再跃于纸上,顶多不过是看几眼参考物罢了,只因那般才显得灵动活现,对于这般画作她才会珍惜而重视,眼前这幅不过是一团死物罢了,毁了她也不会心疼半分。
“灵动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本就难以把握,娘娘莫要多想。”
见华昭仪投来歉意的笑容,没有想象中的画不好便抱怨这儿抱怨那儿,甚至摔笔离去,反而设身处地为自个儿着想,着实颠覆了姬沛凝对高位的认知,这般妙人,若不是身处高位,也不知会不会被欺负。
有赏赐不拿白不拿,指不定结束后还能顺道去华清宫探望一下燕姊姊,倒是一举两得呢。
“那就多谢娘娘了,说出来倒不怕娘娘笑话,我向来对乐理一窍不通,指不定日后还得朝娘娘讨教一番。
“庆美人可莫这般客气,一口一个贵人叫得我别扭,叫我溪儿便好。”递了人儿茶盏,为人顺着背:“先且坐下。”
瞧了那丫头垂头的模样儿,已是破了貌,倒真生了个伶俐的样儿,看着就不是个安生的,上前勾指挑了那人下颚,抬起脸来眼中溢着惊恐。
“庆美人说得有理,这般的奴才着实气人呢,好在美人心胸宽,想得周到,没叫旁人拿了你我把柄去,是该好好地罚呢。”
原地转悠了许久,缓然道:“我与你私下处置了她着实不好,既是她嘴欠,想来已传遍了长信宫,未免再叫旁人议论了去,该是杀鸡儆猴的,叫上你我宫中所有奴才,聚在一起处置了好,至于怎么处置嘛....”
挑眉眯眼,笑意渐生:“嘴欠的丫头,便割了舌头,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割掉,只不能伤她性命,免得陛下那儿觉得你我狠辣,待事情结束,将她送去宫外的乞丐堆,想来也无人医治也活不过几天,美人觉得如何?”
顾芷诺是素来不喜那种端着架子摆出一副态势的人,像是刺儿一样,闻言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敛了眸子中的不耐温柔地看向怀中的猫儿。但这猫儿虽是幼猫不喜乱动,她的姿势还是会让猫感到不适,怀中的猫儿轻轻叫了几声,似有挣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