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知秋,走”
顾芷诺这幅样子,积极地不像那个前几天要死要活的人,两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严重写满了了然。自家主子最是受不了这种唠叨的人,虽然刘嬷嬷本意是好的,但难免会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御膳房到没有像之前一样人满为患了,只不过厨子们手起刀落砍骨头的声音,一刻不停剁肉馅儿的声音,乒乒乓乓锅碗碰撞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进入耳中。
顾芷诺卷了卷袖子,向刘嬷嬷那走去,熟练地拿过一些食材处理着,切丁切片还是切丝儿似乎都得心应手了,朝铁锅中刷了一层油,将切好的食材一股脑倒了进去,霎时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嫔主真是天资聪颖,这菜真的不错。”
燕氏前来,古溪微白是面色缓了一丝红润,支撑起身子斜靠在榻上,取来圆凳搁到榻旁让人儿坐:“我倒真想见见云微,我那两个孩儿还太小,可看不出什么模样儿,只觉得男孩那狭长的眼似我,女孩却是瞧不出什么。”
轻咳两声攥着帕子掩了嘴:“这生产之后身子便有些虚,还没缓过来呢。对了,陛下忙于政务,内务府那边于皇长子也不敢随意拟字,我这两个孩儿还没个名字,姐姐可有什么提议?”
嫡子为尊,长子为重,如今嫡子并无,便以长子为首,六宫的眼睛皆盯着古溪,长信宫怕也没个宁日,幸得几人相护,日子还算安稳。
与人同学已有数日,嬷嬷夸赞之词终是出了口,特意做了份小菜给嬷嬷犒劳,这天又是挥汗而做,擀皮,碾五仁,糖与盐总是拿捏不当,嬷嬷言此处亦是关键,最难把握。
叶澜在旁仔细蘸着汗,嬷嬷挥开她,言旁人门外候着,叶澜气紫了一张圆脸,仔细哄了人儿才与嬷嬷同手而作。
这次又是近乎两个时辰,出锅的门面是得了嬷嬷夸的,可入口过于甜腻,这五仁不够细,只觉渣子成堆,喉中辣嗓子,苦了脸全然扔了去,虽有郁情,然嬷嬷换了脸,难得鼓励,约了改日再学,定不能当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
燕熙每日自御膳房归来,又往小厨房钻去了,这日终于做出了个模样,她开心着,墨韵也替她开心着。于是第二日她便带着这月饼儿去了薛嬷嬷那,薛嬷嬷先是尝了尝,沉默了喝了口水,不忍心打扰她的斗志。
“尚可。”
然而授课的时候可苦了薛嬷嬷,燕熙做的月饼光有样子,这咬下可一口难尽着,偏生她自己只尝了皮,还以为有所进步。
这日用过午膳,墨韵替燕熙做了馅。燕熙自己压的模子,左看右看还算过眼,放入了匣子里。
古溪得了龙凤胎,这是宫中的长皇子,她听闻时绣线打了岔,让宫人重复了几遍才消磨这个消息。古溪怀了双胎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福气如此之大。
她既替古溪欢喜又替古溪忧心,今朝巧着手艺似乎有所改进,她寻思着让古溪也尝尝她的手艺也可慰藉一二。她的云微还算乖巧,也不知古溪那儿两个小家伙要闹腾什么样儿。
不过小孩儿无论怎么闹腾,总都是可爱的,她又挑了玉,打算送给那两个也不知道该叫侄儿还是叫儿女的皇子皇女。
这套玉也是别致,分开看是瞧不出同款的影子,它的模样质地也是各异,只把玉置在水中,对着正午的阳光,这玉放才能显示出内里的乾坤。
古溪换了新宫殿,她瞧着替古溪开心,遣婢子通报声,又看向墨韵手中的食盒,几日前她送了莲子给古溪作茶,现今麟儿已经到了,这茶不知可温好了么?她可还带了许多小食来给她解馋的呀。
“你可还没见过云微,她爱笑极了。喏,你那二位又是什么性子,像你么?云微尽挑着陛下的样子长,我可怨着呢,都说女儿肖娘,怎么到我这头儿就变了呢?”
谢过华昭仪后,就同燕熙告退了,只觉快到正午愈发热,哪怕一旁的朝露撑着伞,也无法感觉到凉意,
“燕妹妹,又有什么需要避忌的吗?”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心里却想着最近也需要添置一些香料药材,还可以要一些莲芯降火消暑,或者还可以来点石斛。
只不会是一段路,安娴就已经擦了许多次汗,将那条绣翠竹流水帕放起来,拿出另外一条绣红梅探雪帕,绣工很好,不过是朝雨绣的,安娴的女红,可是局限于能把两块布缝起来而已,至多绣点简单的样式也就没了。
“我瞧着燕妹妹可合我眼缘了,有空可得多来我那儿坐一坐。”
说着,太医院也就到了,想着来这的大多不是拿药就是看病,忍不住提了一嘴,
“妹妹可是想拿些药材回去炖汤?”
想起自己偶尔也会炖一些药膳补补身子,看向燕熙的眼神更加柔和。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云髻高绾铅华掩面,斜卧罗汉榻边儿身子惫懒,细细翻过从蜀中寄来的那信笺,抬夷将其一掷,数十页的纸便在地上散开。我扬起玩味的笑靥,想起在府中的日子那些人乖张的很,这入了宫成了帝爷的心尖儿宠,家里人便巴巴儿的说着讨巧话,生怕是我一怒就放火烧了那宅邸。啧真真儿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