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的心里一定也怪不好受的吧?”
温喃独自坐在寝宫内,手里紧紧地攥着夏渊第一次送给自己的那个簪子,看上去已经有些褪色,却还是被她宝贵得不行。
远远地能听到从大街上传来的炮竹声,整个皇城的百姓都在为夏渊祈福道贺,走过的宫女太监也在不住地津津乐道,只有寝宫内的安静让她与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
脑海中回旋着那日褚槐在御花园中找到她,同她说的那一席话,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您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呢?让我一顿好找。”
身后的假山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仔细听了听,竟然还觉得有些熟悉。
温喃转过头,就见褚槐笑眯眯地蹲在假山上,看着她,竟有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初遇夏渊时的场景,也是这样得简单而美好,那时候的他,还不必系挂着整个天下的百姓。
“褚公子?您找我?”
“是啊,谁让娘娘您方才连话都没有听全就离开了呢,我还担心您会想不开,便出来找您了。”
“我没事,您是想和我说皇上要纳妃这件事吗?”温喃将头扭了回来,看着手中这朵一不小心摘下来的花,“自古皇上纳妃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能成为他的皇后,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娘娘您先别这么想,皇上迫不得已纳妃也都是为了你,他不想看见您因为他而离开他的身边。”
“我知道皇上的用苦良心,可是一想到皇上他要和别人洞房我根本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愿意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与别人在一起。”褚槐在假山上坐了下来,悬空着腿晃荡着。
“我不该如此自私,他是天下人的皇上,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也别总是苦着一张脸,就算您自己不在意,也得替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我知道,褚谷主您也不必再安慰我了,我自己会解决好这件事的。”温喃从坐着的池边巨石上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褚槐看着温喃远走的倔强背影,明明是那样纤弱,却无数次让人觉得这样的身体里蕴藏着无数的力量。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背影竟慢慢地变得与鸳鸯相似,曾经的两人虽说同为姐妹,但是两人即便是站在一起,也能感觉到两人的截然不同。
从前的温喃是那般的干净澄透,无闻情为何物,还未被任何的情情爱爱沾染,而现在,却变得像鸳鸯一般,对感情都是这般的执著,只是在这点上,两人格外得相似。
“唉,真不愧为姐妹啊。”褚槐长叹了一口气,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得赶紧回去告诉鸳鸯这个消息,好让她快些做起准备了。”
褚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御花园中,他四下看了看,见周围皆无人,又嫌着皇宫太大,担心自己一个人会走不出去,便索性翻了墙。
也不知是皇宫太大还是自己运气太好的缘故,褚槐只是在几个拐弯以后,就看见了刚变得熟悉的府邸,门上挂着的一块干净崭新的牌匾,被擦得锃亮,还闪着太阳光,褚槐要使劲眯起眼,才能看清牌匾上大大的“褚府”两个字。
“师父,您回来了?”鸳鸯手拎着一副红色对联,从里头走了出来,“那正好,来帮我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