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这日晌午,易琛刚午睡出来,就见汤他多伦带着大阿哥慌忙过来。
“皇阿玛,额娘,额娘……”
肃明图哭哭啼啼地,易琛则是听着汤他多伦叙叙着。
“中毒了?”
易琛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急不可待地领着大阿哥就往懿祥宫赶去。
玉斟面色憔悴,脸上生出一层又一层的疹子,红的紫的,可怕极了,浑浑噩噩不停呕吐,吐出来的东西白乎乎的,此时也只有樱芬湖艺等一众太监宫女侍候。
待皇上赶到,皇后娘娘以及钮祜禄氏也赶了过来,随着皇上进了懿祥宫。
“这是怎么回事?”
易琛气愤,指着董鄂明光问道。
董鄂太医诊了诊脉,方才对万贞道。
“回皇上,睿妃娘娘并非中毒,而是过敏了!”
“过敏?症状这般厉害!”
皇后也吓坏了,看着床榻上玉斟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是揪着。
“臣已经给睿妃娘娘开了方子,这过敏症状七天内必会消下去,还好娘娘发现及时,不然怕是会毁伤娘娘容貌!”
“这帮下人也真是不会伺候,竟连自己主子禁忌吃食都不知道!”
钮祜禄氏一旁跟着风,这下万贞一听也忙问董鄂太医。
“睿妃因何过敏?”
“这,臣还得看看睿妃娘娘的饮食才行!”
“好,你给朕细细地查,务必把过敏之食找出来!”
说着,董鄂太医细细检验午间膳食,发现一道杏仁霜冻鸡,择出里面的杏仁来,拿给易琛看。
“睿妃娘娘的症状像是食杏仁而引起!”
“皇上,以前懿祥宫里也没做过杏仁的菜肴吃食,奴才们更是不知道睿妃娘娘有这等病情啊,皇上!”
湖艺拼命磕头,易琛却忽然想到什么,嘱咐于湖艺及董鄂太医几句,草草离开了。
路上,易琛冲汤他多伦道。
“把索绰罗佩兰带来安宁宫。”
“给皇上请安!”
索绰罗氏不知万贞为何突然叫来她,却也梳妆打扮正好,头上别了个紫珠蝴蝶银玲步摇,衬得脸蛋愈加清丽,看着五个月的身孕,肚子也起来了。
“几日前,你告发睿妃用杏仁粉谋害皇嗣,可还记得?”
索绰罗氏心中一紧,狠狠咬牙。
“睿妃心思歹毒,臣妾怎会不记得,险些我的孩儿就被这毒妇算计了!”
“是啊,睿妃的确歹毒,这不,遭了天谴,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中了敏症,病倒在床上,起不来身子!也算是给你和咱们的孩儿报仇了!”
索绰罗氏一听,心下也是放松,呼出一口冷气,依偎在易琛身畔,轻声呢喃。
“那哪成啊?皇上可不能再包庇睿妃了,这毒妇万万得由您亲自处置,才能疏了臣妾心里这口恶气啊!”
“成,不过这睿妃吃了杏仁霜冻鸡肉,也是好笑,吃着吃着饭就不行了!”
易琛嬉笑出声,可在索绰罗看不见的地方,易琛那双眼睛迸发出多少杀意与嫌恶。
“活该,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索绰罗氏也是附和起来,易琛又说到。
“那日她有了害你的心思,就应当那时受到惩罚!”
“哎,那日她也吃了不少糕点,怎的……”
突然,索绰罗氏脑中的弦一根一根崩断了,杏仁霜冻鸡肉?杏仁?杏仁粉?
一个巴掌,易琛将索绰罗氏抽翻在地,冷眸刺着索绰罗氏畏惧的目光。
“睿妃食杏仁引发敏症,而且症状明显,既然是她送来的糕点里有杏仁粉,那为何她吃了无事?”
“这,这,许是那日她没吃,没多吃,才……”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索绰罗氏瘫软在地,易琛大怒吼道。
“分明是你蓄意构陷睿妃,你若不招,好,汤他多伦,将钟熙宫索绰罗氏身边宫女全部押送慎刑司,将懿祥宫竹清好生接出来!”
“嗻―”
汤他多伦二话不说冲着慎刑司与钟熙宫奔去。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朕说,你是打听到了苏赫巴鲁被禁,睿妃送来糕点,你便由此想出毒计,制作了同样的糕点,并在糕点里掺杂了杏仁粉,混淆视听,嫁祸给睿妃!”
“臣妾冤枉,当日睿妃根本没带糕点,臣妾怎么制作同样的糕点,又参加杏仁粉,臣妾冤……”
索绰罗氏突然捂住嘴巴,再不敢出一点儿声音。
当日索绰罗氏口口声声说玉斟带来的糕点里有杏仁粉,然而万贞故意引诱,索绰罗氏一时间周旋不过来,竟然只顾喊冤,忘记了当日她一口咬定玉斟的那句谎言,就是在玉斟食盒里到底有没有糕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