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说实话了,睿妃那日根本没带糕点,对吧!”
易琛如同猫儿逗鼠,索绰罗氏彻底哑口无言,眼中都是死灰色。
“睿妃那日只说带了果品,而你却跟着朕的引导,吐出了真话来,委屈你了!”
易琛死死捏着索绰罗佩兰的下巴,一下子又甩开她。
“你还有孩子,那毕竟也是朕的孩子,说吧,主谋是谁,说出来朕就不会在追究你的责任,至少,你能活着看见你的孩子!”
索绰罗氏绝望了,她不是没想到东窗事发的那天,可这天来的也太快了。
“静,静妃娘娘,是静妃娘娘指使臣妾这么做的!”
事已至此,只能将罪责合盘甩给静妃,自己和肚子里的龙胎才有出路。
“臣妾哪里知道母家与博尔济吉特家的事儿啊,是静妃告诉臣妾,所以臣妾心急,才,才!”
“静妃?”
易琛纤纤睫毛浸染霜寒,索绰罗氏不敢抬头与易琛对视,低下头匍匐在地。
“带她下去。”
索绰罗氏被几个太监带了下去,好歹她不过是个棋子儿,亦有着身孕,只是剥夺了钟熙宫主位娘娘的身份,没有重罚。
“竹清,竹清怎么样。”
玉斟下了床,得知竹清被接回来,疯狂冲向侧殿。
“娘娘,您身子还没好,快歇息着吧。”
湖艺樱芬二人如何也拉不住玉斟,此时玉斟脸上红疹子还未消退,受不得风。
“娘娘,竹清姐姐受了好重的伤,人还没醒来,董鄂太医正在医治呢!”
湖艺跪在门口,死活不让玉斟出去。
“什么?还没醒来?”
玉斟双腿有些发软,甚至有点儿害怕,这竹清自入宫便一直跟着自己,十多年的情分早已超越了一般主仆。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竹清,给我让开,给我让开!”
“给娘娘让开吧!”
说话的是董鄂明光。
“竹清受了重伤,伤至骨髓,快要不行了,还是让睿妃娘娘见最后一面吧,晚了就彻底见不到了!”
“竹清,竹清…”
玉斟发了疯似地冲向侧殿,赤着双足,蓬头垢面。
“娘娘,您,您怎么出来了。”
竹清病殃地躺在床上,浑身血迹,嘴角处还不停渗血。
“竹清,竹清,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玉斟伸手摸着竹清的身体,可是淤血的疮口让玉斟又不敢轻易触碰。
“主子,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
竹清气若游丝,说一句话还伴着些血液涌出。
“不可能,你等着,我给你找太医,我给你找……”
“没用的,有人成心想害死我,她们,她们在刑具上动了手脚。”
玉斟摸着竹清满是疮疤的脸颊,滴滴答答地泪珠子不停掉着。
“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能服侍娘娘一场,是奴婢三生之幸,奴婢看着娘娘,陪着娘娘十多年,怕以后的路,奴婢就看不到,陪不了娘娘了。”
“竹清,竹清,我,我还想给你许个好人家,看着你嫁个好郎君,看着你的孩子,看着你…”
“娘娘,照顾好自己,快回去吧,脸上的红疹不能,不能吹风……”
说完这句话,竹清彻底闭上了眼睛……
寒夜风凉,夏夜孤寂,林子上的鸟雀时而叽叽喳喳,时而骤然宁静,林子下的人影左顾右盼。
隐约看是皇后的大宫女梅素,她的旁边站了个女子,女子披着黑色的头纱,显然不想让旁人认出她,看着穿着,倒似是宫里的娘娘。
“奴婢打听到了,懿祥宫的竹清已经死了。”
“很好,这件事你做的利落,我替皇后娘娘赏你。”
“可若睿妃追查下来……”
“那也是静妃畅嫔她们干的,和皇后娘娘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咱们这么费劲,到头来只弄死个小宫女?”
“别看竹清只是个小宫女,可她的用处大着了,皇后娘娘闺秀,不会这些招数,臣妾不才,受钮祜禄大夫人所托,帮助皇后娘娘做事,就是要以中宫的身份做事,只有杀了竹清,这个睿妃最在意的宫女,睿妃和静妃的仇才会更大更深,不死不休,这样平衡着,得意的是咱们的皇后娘娘!”
“奴婢明白了,日后还得多靠主子您出手,皇后娘娘心软,断断不能让她知道。”
“你放心,我既然授大夫人所托,自当尽心竭力保住咱们钮祜禄家族的后位与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