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媚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殷解自也在盘算,盘算殷嵇九的人生大事。
殷家的幕僚死士生死只在殷家,给沈川媚不行,但如果给殷家以后的少夫人,也不是不能通融,媒妁之言也得纳采问名迎亲,这就算是,先放一些聘礼在她这里预存。
这姑娘胆大包天不惧生死,有当殷家主母的资格,反正是极合他眼缘的。
殷解自不止想的多,还想的有点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找沈松中谈话。
奈何沈松中如今不在荆阳。
夜深人静,皋番院突然起了动静,夏侯修的屋内杯子砸碎地面震响,巡逻军砰砰敲门询问无人回应,待砸门进去已经不见夏侯修身影,只有他的王妃晕倒在地上。
屋子的窗户敞开,烛光下树影晃晃,有枝条折断挂在树梢摇荡。
“有人劫走了王爷,快追”有巡逻军大喊。
羽林军四面八方赶来,寻迹而去,短暂的数息时间,追出皋番院,只在月下感受寒风凛冽,半只鬼影都没有看到。
带着一个人还能在戒备森严的皋番院来无影去无踪,对方不止身手极好,可见对皋番院也极是熟悉。
皋番院各国使臣都在此地,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地方又由羽林军守护,丁点大的风吹草动都会算到羽林军头上。
上一次夏侯修遭人暗杀,这一次夏侯修直接被人掳走。
皋番院是羽林军看守的地方,如今接二连三出事,找不回人,不止羽林军的名头要扫地,他们这些人的人头也得跟着落地。
“是刺客,和上一次刺杀王爷的刺客是同一批。”负责看守的提辖直接下定论:“刺客带着王爷速度快不到哪里去,你们速去搜寻,每个角落都仔细的找,一定能找到王爷”
羽林军又散去,纷纷忙忙乱乱急切的找人。
找到王爷才能活命,王爷死他们也得死,搭上身家性命的事就是大事,人人紧着时间提着心迅速向夜色散去。
被掳走的夏侯修没有羽林军以为的那样危险,黑衣人飞檐走壁将他带进一间屋子旋即隐匿。
屋里隔着屏风的内间还坐着一位女子,女子身姿曼妙,从他来就一直盯着他,丝绢的屏风若隐若现,将女子的情绪隔绝。
“你是谁”夏侯修问,警惕四周。
“夏侯修。”屏风内的女子轻轻喊了一声。
清风徐徐的声音穿透屏风徒然变成一道惊雷砰然炸响,夏侯修仿佛受到惊吓,脚步猛地踉跄了一下,又似乎难以置信听到的声音,急于确认而又向前一步,可刹那又想到过去的种种,向前的脚步便戛然而止。
一瞬间万千思绪爬上心头,夏侯修僵在原地,心乱如麻。
女子起身款款来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越过屏风站到他的面前,年少时飞扬的少女岁月将她打磨的更加美丽端庄,缓缓款款来举止娴雅丰华入目仪态万方。
“虞涔,真是你”亲眼所见夏侯修才敢确信,也因为确信更提了一口起。
十几年未见,她看他的眼没有曾经的爱慕痴情,冷厉的眼底只有恨,恨化成一支支利箭不断的射向他,直射的他更加踉跄后退。
“是我。”
夏侯修的后退没有让虞涔停下逼近他的脚步,直到夏侯修退无可退,被逼在墙角。
“夏侯修,为了皇位你不惜利用我,亲手害死我的孩子,可结局呢,你也不过落个成为王爷的结果,这就是报应,连老天都无法容忍你的残忍。”她冷笑讥讽,仿佛要将积怨已久的内心一次性放个干净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