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暖站在方清的墓前,呆呆的站着。几阶楼梯下,谢奕阳默默抽烟看着她的背影,并没靠的太近。良久,夏小雨道:“我们确定不要过去吗?”
“不用了,给她一点空间。”
然而,在他们都没看到的前面,她在无声的哭着。
她有许多问题,可似乎没有人能够解答。人生的第二十一年,让她觉得,无比艰难。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回想自己的成长经历,她曾不止一次希望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所谓的责任,不需要考虑自己给家庭带来的影响,不必上那些没有止尽的补习课,更没有比天高的期望。她多想过着普通的日子,拿着一份不高的工资,生活简单但是容易。
“我尽力了。你要我学礼仪,我学好了你要我好好念书,我从剑桥毕业了你要我简单听话,我都照着做了……可你呢?一场意外,就潇洒的离开了我,我恨你!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走的那么突然,现在要我……怎么……面对……怎么继续?!你怎么舍得留我一人面对这一切,妈妈?妈妈!”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手用力拍着墓碑,力气到大谢奕阳冲上来握住她的双手时发现它们都肿了。
她大声的哭了出来。不再忌讳场合,不再考虑他人,不再隐忍低伏……和暖跪在地上,大声的喊了出来:“我觉得委屈,我觉得难受。妈妈,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她捶着地面,头发垂下,完完全全遮住了脸。
似乎只有眼泪,才能将满腔的委屈、不解与失望洗刷干净。
“哭吧,哭出来吧……”搂着无力的人儿,谢奕阳用五指在她后背从上自下轻轻刮着。小小的身板,似乎又薄了许多。
夏小雨站的不远,红着眼眶转过身去。
天慢慢黑了,怀里的人终于软软的倒了过来。谢奕阳这才叫夏小雨靠近,将精力耗尽、双目红肿的和暖抱回了车上。
“现在就开始吧。”将和暖的头轻轻放在大腿上,他拨通了电话。
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谢总,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我们的工厂还需要一点时间,晚几个月把握大一点。”
“不用,公布吧。”
“您……您这岂不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么?如果再等等……”
谢奕阳低头捋了捋她前额的碎发,道:“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消息。”说罢,他挂了电话。
城市的那头,盛家老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