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弟从小就亲近。越大,我发现你看他的眼光也……越复杂。我以为安排童山去加州念书,你们分开一点,这种畸形的感情就会淡一些,哪知你奋不顾身的追了过去……”伯爵夫人闭了闭眼,继续道:“你怀孕没多久,童山就带了那个女人回来。这些年的家族流言太多了……玫,你们之间到底是……?”她实在是问不出口了。
“母亲……”盛玫捂着嘴,无力的坐了下去。
门外偷听的盛百甜已是满身冷汗自己不光是非婚生子,难道还是妈妈跟舅舅乱来之后的“产物”?这个想法令她胃里一阵反酸,只觉恶心不已。路过的佣人见她瘫软在走道上,连忙扶着她去了房间。
“呜……母亲……”房内盛玫哭了许久才停下来,道:“童山是我最珍惜的亲人,最爱的弟弟,我也确实追着他去过加州。”
“可是,他只把我当做姐姐而已。我跟他,从未逾越过一分一毫。”盛童山是她的挚爱,她不愿弟弟在母亲心中的形象变得扭曲:“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纵然再喜欢,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百甜不是他的孩子。”
“唉……”伯爵夫人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终究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如果做出违背人伦的事,她多少还是会觉得心寒。“那百甜的父亲究竟是谁?这么多年你瞒着我们,怎么都不说,让我们一度误会了你跟童山。玫,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我生的养的,你也是我的孩子……”
“u……”跪在地上,盛玫趴在她的轮椅前放声哭了出来。从小到大,她很少得到父母的关注,母亲这般诚恳的同自己讲话,更是她记忆里的第一次。
和暖的出现,摇动了母女两这些年建起的心墙。
“那晚在加州,是我最后一次围着童山转的夜晚。他明确的拒绝了我,告诉我他有了爱人,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从未那样严肃的跟我讲过话。我很心碎,那晚去了一家酒吧,叫来了备胎……”盛枚低着头,满脸懊恼道:“我只是想跟过去做个告别。他是我遇见过,长得很像童山的一个韩国人。我偶尔约他聚聚。那晚我喝的有点多,也有些疯狂……”
“之后就怀了盛百甜。可他却不知羞耻的要我对他负责、对孩子负责,勒索我好几次,要来家里告诉父亲。我很担心,这事情被童山知道了,他帮我解决了。我害怕丢人,要童山为我保守秘密。我跟您一样都是天主教徒,我不敢去堕胎。扛着压力生下孩子,额发现她却跟弟弟长得出奇的像,我本来是要跟您坦白的,母亲……”
见伯爵夫人眼里流露出一些怒色,盛玫又道:“可……可童山之后带了一个女人回老宅,还注册结婚了。那时他明明说他没有爱人!我因嫉妒昏了头,家里又有传闻说我跟他颇有暧昧,我想让那女人嫉妒!这么多年我顶着家人们异样的眼光,是因为我太不甘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向着那个女人?为什么童山不让我见她?一直把她藏在家里,躲着谁?我么?他越是那样,我越想要报复……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可惜的是父亲到死都误会着童山,我、我真的错了母亲……”她说着,又一次伏在了伯爵夫人的腿前。
“这些年被家族边缘化,我……我内心实在是苦。我坚信那场车祸是阴谋,童山一家一定是被恶人算计了……这孩子如果真是童山的女儿,那她就是童山生命的延续呀母亲……我想对她好,又怕吓到她。她正好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我我想把她接回来……”盛玫越说越激动。
伯爵夫人示意,身后的查理走上前,她用英文道:“带着我们的生物样本,给那女孩做一次鉴定,童山的信息实验室一直保留着,若是年代久了不好用了,参照参照我们这些亲属的,也能辨出一二。若她真是我童山的女儿,那这个和致兴,我还要好好约他聊聊。”
中午见到和暖的时候,她心里有过一丝喜悦,可随后她又迅速的冷静下来。当年童山的车祸只有和致兴一人生还,取证大部分都依靠他的供词,谁都无法考究真假。不管有什么隐情,如果……
她昏黄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又迅速消失。
假设的事情太美好,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