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杀了我!看看司马家会作何反应!”
司马白露已不知何为生死与恐惧,在看到垂死挣扎的荀赫的一刹那,她便知晓他是因自己而伤!既然如此,若能阻止陈子令下狠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值得的!
但她决不会因此轻贱自己的性命,因为这并不完全属于自己,还有司马家!于是情急之下她戳中陈子令痛点——如果杀了她,司马家就会立刻倒戈;即便实力不济,爹爹也会倾其所有与他抗争到底!
“可恶——!”陈子令不傻,当然明了其中利弊,盛怒之下抬起刀丢向一边,眸子里火焰燃烧,像是要将眼前人吞噬殆尽!
蓦地,他一手扼住白露的脖颈,极为轻松地离地提起;忽视女孩柔弱不堪的反抗和荀赫的竭力阻挠,他抬起另一手,黝黑的蛊虫顺指而出,挥动翅膀,嗡嗡地向女孩后颈飞去——
就在蛊虫擦过白露惊恐眼神的一瞬,一枚石子飞掠而过,将将好击中蛊虫,投向另一边的树干上,把蛊虫之躯砸了个粉碎!
陈子令一惊,随即若有所应般放开白露,身形连退数步!
一道灰影突袭而至,腕间银刺烁烁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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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征在听说了“乔歌出逃”“残杀大会选手”一事后,特意戴了面具下山调查。
事实上乔歌并未出逃,她还在九皋山后山藏着。也不知为何那群弟子全都听信了逃走的流言,纷纷下山搜捕,全然不知猎物就在他们老家过得十分安生。
至于残杀更是可笑,乔歌近几日身体状况良好,【噬天】功法也无发作,怎么可能去杀害两个不相干的武林中人呢?
显然是有人刻意栽赃她。为防事态严重,尹其川特请求自己下山探查具体情形;而在探查一天无果后,处于洛都郊外的卫征正欲返程,就见得长生谷的救急令一飞冲天,绚烂夺目。
“徐叔?出事了么?”
于是他立刻向不语堂奔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幕——黄衣男子扼住司马千金的喉咙,释放一只虫子向她飞去。当机立断捡了石子弹去,同时冲上前逼开黄衣人。
自此,司马白露和荀赫的危机才算解除。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厉虹影的徒弟,荀赫?”卫征眼见重伤倒地的荀赫,对比几日前与乔歌风姿翩翩的对战之态,不由皱紧眉头;而司马白露努力平复呼吸和战栗的身体,眼中却多了光彩,有些惊喜地道:“是你?”
“嗯,好久不见。劳烦先给荀公子疗伤。”卫征无心叙旧,眼神一凛便盯住陈子令:“阁下何人,为何重伤荀公子?”
陈子令心道不妙,想立刻逃走却又担心跑不过卫征的轻功,于是并未轻举妄动,思索一番谨慎道:“在下不过藉藉无名之辈,与荀公子有些误解,为保活命使了些诈术,未曾想将他伤重至此……”
“你胡说!”突然,白露清晰有力的喝止打断他的话。卫征向她看去,但见其眸中怒气萦绕,眼神晶亮得可怕。
而劫后余生的白露不由咽一嗓子,想到其魔教少主身份,又瞧了眼荀赫情形——他已然昏迷。
再三犹豫下,白露毅然道:
“卫征公子,”她的话语从未如此铿锵有力、咬牙切齿,“他姓陈,名子令,这次参会选手的惨死是他弄的!也是他栽赃给乔姐姐!方才荀公子正是识破其谎言,他才痛下杀手;他还要把我掳走,以威胁我爹爹,不知有何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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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氤氲天际,冷风轻动变云。
“哦?陈……子令?”多日后再度听到这个名字——那个数日前乔歌病发昏迷时一直念念不忘之人,如今真人竟现眼前,卫征不由危险地眯起双眼,目光犀锐得能将眼前黄衣男子直接杀死。
陈子令再度被白露戳破身份,心下震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以眼神狠狠剜了低头疗伤的白露,随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司马千金可真能开玩笑呢……”
他突然手捻三枚烟雾弹,狠狠向地一砸!顿时尘烟四起,人影模糊,而陈子令趁此机会转身便逃!卫征并未追击,反而掩鼻不动,稍吸一口确认无毒后,转头对白露道:“荀赫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