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抬眼看她,说道:“我爷爷曾官拜右相,但因为当年的大皇子逼宫引发的宫变,致使我族几百口人被杀,我爹命大逃过此劫,从此便隐姓埋名,立下家规,子孙后代再不问朝堂之事,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科考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些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
青衣点头:“你说的没错,但夏夏以前年龄太小,我不敢太贸然。”
“你的意思是,为了调查当年的宫变,引起了如今皇帝一党的注意,前几天的火灾是那伙人所做无疑?”
“目前来看大概如此,但我还尚有一事不明。”
“皇帝若想杀你,直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刀砍了岂不是干净利落,何必还纵火?”
“姑娘聪慧,这等问题,你定是极早便知晓了。”
“我知不知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当年之事并非世人所知晓的那样,这里藏着的猫腻不只一星半点。”
“你想彻查当年之案,还你苏家一个公道,还是……你想借此机会,手刃仇人”
“我族众人死得冤枉,若不能手刃仇人,我如何还有脸面在这世上活下去”
流荒问“我且问你,待你大仇得报之时,是要杀敌一家,还是有所斟酌,放过冤魂”
“谁与我有仇,我便手刃谁,其他人,我不管。”
流荒又问:“那若是仇人一家没有尽除,有人要找你的后辈报仇你当如何”
青衣低头笑了一下,冷静地说道:“我一族惨死之事,若是有人在背后大做文章,我不可能不管。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我不信,我以为,有恩要还,有仇也定然要报,流荒姑娘呢,和我所想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流荒抬眸看他,的确,若她不是这种性子,当年怎会为了枭衍拼着爆体而亡也要与那魔王同归于尽呢,也定然不会在青衣死后为他守陵百年,欠了他一笔情债,这辈子甘愿启用血契来还。
青衣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这点确实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你想报仇,我不管,但若要伤及无辜,我却是要管了。”
青衣朝她施了一礼,道:“青衣明白。”
“妖魔,我杀了无数个,但是凡人,却从未伤及过他们,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但如若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除了杀人,其他任何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