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青衣不是嗜杀之人,只想还当年枉死的祖辈们一个公道。”
“你若是能这样想,那便是再好不过的”,流荒道,“本来,这件事情我就不会不管,当下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心意。”
“此仇,是青衣的仇,与姑娘无关,我虽知姑娘的神通,却不想让姑娘去趟这趟肮脏的浑水。”
流荒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是她错了。
拿世俗之心去揣摩爽朗孤举的青衣,其实,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侮辱罢!
她明明知道青衣是什么性子,却偏偏还要如此想他。
青衣这般君子人物,竟会用前世的救命之恩来让她陪他这一世,想来,那定是爱她爱得太过情深的缘故吧
青衣的这点要求,于她来说,本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那日自己会如此生气?是在气什么呢?气青衣威胁她,还是气青衣不够自尊自爱,她终是说不清楚。
“你有分寸便好”,顿了顿,流荒又道,“当年之事太过复杂,朝廷的各路势力纵横纷繁,我担心要谋害你的不只是一波人,因此刚刚在你家周围设了结界,没什么事的话,尽量不要外出,尤其是要看好夏夏。若遇到危险,便吹笛子唤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过来。”
“多谢流荒姑娘”说罢,青衣又张了张嘴,最后却是认命似的闭上了。
流荒见他异样,便问道:还有何事?”
青衣连忙摆手,急切道:“没有了没有了。”
流荒眼眸一扫,道:“当真没有了?”
“没有了。”
“我说过的,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你当真无事吗?”流荒活动了下手指,道,“在我这儿,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你且听着,凡事,事不过三,同样一件事,我只问三遍,若是不说,以后我都不会再提起,无论是牵扯到了多大的麻烦,我都不管。”
青衣摇头,道:“无事。”
流荒浅浅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她背对着青衣,几乎不掺杂任何感情地说道:“不是。”
待青衣反应过来流荒在说什么的时候,她早已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他知道,流荒回答的其实是他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他一直想问,你如此帮我,可是为了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