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身体不是已经大好?怎的还不起身,可要孤来馋扶?”
这般声音再度响起,苏久急急回神,连道:
“不必了,多谢殿下,苏久失仪,万望殿下恕罪。”
“小神医军功甚伟,何来失仪之举?”楚王轻笑着起身度步走来。
苏久低着头看着愈来愈近的黑靴,怔怔抬头。
入目,男子锦衣华冠端的一派风华,暗含皇室威压,步步走来更生满袖卓绝。
最让苏久难以想象的,便是他长着一副慕珣的样貌。他眉眼生的精致,双眸如同林中深涧般的悄怆幽邃。鼻梁俊挺,菲薄的唇荡着一抹扣人心弦的弧度。面庞如刀凿斧刻,隐隐透着凄神寒骨的味道。
那般熟悉的容颜又含着让苏久心悸的不安。
“殿下。”苏久沉声着向后退了一步。
“怎了?”楚王就势上前。
“没,没。”苏久盘拨着语句,后衫已湿了一层,“久闻殿下气宇轩昂,今日得见才知何为东楚战神之姿。苏久一时,一时自惨形愧。”
“哈,小神医过誉。”楚王摩挲着大拇指上青玉扳指,眼神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苏久周身。
沉默的苏久早已在心中将系统涮了个千八百回,不是又粗又好抱的金大腿吗?这分明是,是大冤家啊!
小白熊掬了把心酸泪,它也很无辜好不?
静了片刻,苏久拱手道:“殿下,苏久还要去配些药方。您若无事,苏久就不多待了。”
她正要退出去,却未曾想那楚王声称自己身受重伤,要求诊治?
什么?
他这副耳聪目明的模样,哪里像个重症伤患?禺川大人呢?他随医呢?怎的不去找他救治?
苏久听得头皮发麻,却又难以推脱,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这不知大了多少级的楚王。
苏久诺诺上前,正要给他把脉,猛然想起自己这个假太医真西医的身份,登时傻了。
“小神医怎的又是一言不发?”
从前听来悦耳的声音,如今便像催命符一般。苏久硬着头皮伸手上前。
粗浅的脉理知识她还是懂的,可楚王的脉像混杂多变,她竟不知从何说起。
“小神医,如何?”
“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大胆的问出口,“殿下可是中了刀伤?”
楚王沉默,须臾方才缓缓点头。苏久暗暗吐了口气,心下稍安。
“那不知伤在何处?”
“肩上。”
这会子楚王道是答的很快,苏久却微微眨了眨眼。
我岂不是要脱他的衣服来看伤,怎么办?好羞涩。
“主人你羞涩什么,大boss的身体您不是看过很多遍了么?”
小混蛋要你管!
小白熊很委屈,说真话都要被骂。
苏久拍飞了脑中思绪,定睛看着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