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县太爷怒道,他倒是不关心许翔的死活,只是担心这样会得罪了慕容家的人影响了自己后半生的官途,毕竟就算许翔不是由他亲手所杀但也是因被他关入了牢里才会让他被胡阳飞所杀,怎地他都脱不开干系来:“这事改日再与你算。”
说着,县太爷便吩咐手下的人带到另一间牢房去给安神医医治。
听得有人有给许翔治伤季老六立马就让开了来身子,可许翔却不愿意了,有两个狱卒来抬他都被他忍痛给挣开了:“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和这位老伯待在同一间牢里!”
见许翔这般孩提似地撒泼耍无赖县太爷也很是无奈,安神医愿意来此医治已是给足了他面子,怎好再叫他久等?便只好允准季老六与许翔一同暂时换到了别间牢房。
安神医见被抬来的许翔身后污浊一片不禁却皱起了眉,又将几已成了碎布片的衣裤掀开一看,不觉轻嘶了一声,他给人治了一辈子的伤病,就是缺胳膊断腿的也非是没见过,但看到此伤依旧是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来,小伙子,咬住这方白巾,待会你若是觉得疼便狠狠地咬吧。”安神医将一方白巾送到许翔嘴边,许翔忍痛道了个谢,一口咬住方巾,安神医又叫县太爷派了四个人分别按住许翔的手脚,随后便开始给他治伤了。
却见那伤处可谓是“红里透白”,寻常人被打上一二十棒便已经是皮开肉绽,而许翔刚才却挨了足足一百二十棒才昏死了过去,便是比不上罗王爷那能将人打得半死的“一百杀威棒”也该去之不远了。
安神医先是撒了些白色的药粉上去,可这药粉刚刚触上伤口便消融在了其中,那四名压着许翔的官差身子都震了震,还有一人险些被震开,许翔面目狰狞,死死地咬着那方白巾,脸蛋憋得通红,冷汗刷刷直下。
这却还不算完,安神医也不管许翔如何疼痛,紧接着便取了些白纱,抹上白色的膏药涂在许翔的伤处,每涂一小片伤口安神医便要扔掉一块被染红的纱布换另一块来用,许翔的挣扎也变得更加猛烈,那四人几乎要压不住他,汗水将他的衣衫整个打湿,他仰着头,做了个冲天状,若口中咬着的不是柔软的白巾或许便是放根铁棍这会也该被他给咬断了。
安神医给许翔上药足足用了两刻钟,涂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看不出半分血色来方才停歇,用宽袖拂了拂额头上的汗,随后站起对着季老六道:“方才我如何给他施药你可都记下?”
“记下,记下了。”季老六忙点头道。
“那便好,每日我叫人再多送些伤药来,你每隔三日给他换一次药,连换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他伤势恢复得如何。”安神医捋了捋胡须,说道。
这扬州城里需要他医治的人何其之多?他哪有时间天天来给许翔换药?因此便只好回去调配好伤药让季老六替许翔来换药。
“多谢安神医......”四人放开了许翔的手脚,又摘下了他口中的白布,此时他已是几乎疼得又昏死了过去。
安神医微微一颔首,将药箱收拾好,出去与县太爷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安神医要走,那县太爷自然是点头哈腰地送着他离开了,而那秦捕头狠狠瞪了许翔一眼也带了一帮子手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