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微黑,若不是一旁的丫鬟,硬是将苏桐拖抱上了车,她都会在这儿过夜。
“萧爷爷,那可就说好了啊,我明天来和宪哥哥和淳哥哥去城外郊游,您可不能打两个哥哥手板噢”
苏桐上车后,从车窗里钻出小脑袋,表情认真的对萧清远嘱托着。
这事还得午饭后说起,三个孩子两个大人在院里消食,苏桐絮絮叨叨的说明天有个爷爷要过生辰,叫她们一家去城外郊游,她又在江城没有玩伴,于是就央求萧清远能让沈宪和刘淳陪她一块去。
沈宪一听,原来是要去参见生日宴会,不过这生日宴会的规格还有点高啊,连江城县的土皇帝都能请的动,到时候去的人肯定不少,非富即贵。
这种宴会,就他和刘淳这种土包子,去了都可能连门都摸不着呀。再说了就是他想去,师傅他老人家也不让去啊。可事与愿违没想到师傅竟然就嗯了一下,答应了。
怕明天时间来不急,兄弟俩回了趟杨柳巷给刘翘和叶蓁说了声,就回新院睡了。沈宪本来想着可以睡到自然醒来着,结果没想到还是照常起来扎马步。
“来臭小子,洗个澡,不然扎进人堆,一身的臭汗”洗完澡后没多久,两架马车便停在了新院门口。
“老先生,进来可安好”苏首子下了车,准备要去敲门,就看见萧清远开了门出来,后面跟着穿的整齐一新的沈宪和刘淳。
“嗯,托明府的福,老夫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这两孩子还望明府能看顾一二”又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人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去了之后要听话,万不可生事,但也不要怕事,还有师傅在”
听萧清远这话苏首子算数明白,这看似在训诫徒弟实则是说给自己听呢。
两架马车,夫妻两一两,三个孩子一辆,一前一后,从南门出了城,然后一直向南,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才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庄园,围墙由青砖垒砌,延绵两三里,大门上的匾额上书,落霞庄三个字。看这庄园规模,主人家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显贵,不过还挺文艺范儿的。
庄园门口,可谓是门庭若市,一位约莫而立年岁的中年人,不断向着来客供手行礼。忽然瞥见苏首子一行人,立马跨步走了过来。
“是玉璋来了呀,我爹可是没少念叨你,家中一切可还安好?”
“咦,存续兄长怎么是你在迎客?”
“近来边关事稳,正好父亲七十三岁寿诞,我便请了假,明日就走”
“原来如此,小弟家中一切安好,多劳兄长挂念,本打算上元节来看望张伯伯的,却不料小女得病,这便耽搁了,希望张伯伯能原谅则个”
“弟妹也来了呀,这是小桐儿吧,三年未见都已经这般出落了,来让伯伯抱抱。”
“伯伯好”苏桐乖巧的伸出手。
张合与林婉见过礼后,便抱起了苏桐,好一阵亲昵,看见还有两个小的,有些疑惑的看向苏首子。
“这两个孩子是?”
“他们家中长辈与我有些渊源,托付我照看所以便一并带来,还望兄长勿怪。”
“哪里的话,孩子多了才热闹,快些进去,我就不陪你们去了,这边还有客人需我来看顾,待会咋们兄弟两把酒叙话。”
入了门,苏首子带着几人直接往后院主家所在的地方走去,进进出出的仆人也不阻拦,看来是认识并且还很熟悉苏首子。拐进了垂花门,向着正房走去,门外的侍女打起纱帘,让进了几人。
屋内熏香缭绕,古香十色,左边靠窗的案几前,一位老者慢条斯理的提笔写字。颌下的长须梳理的井然有序,脸上不见老态,头戴纶巾,身着天青色儒袍。
这老者名叫张哲,是落霞庄的主人也是雍州张家的老太爷,兼现任家主。听见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老者放下笔,转头看了过去。
“原来是玉璋和婉娘来了呀!随便坐吧。”